“谁说我投毒了?又是谁告诉你,那瓶子里的是毒药?”姜柔目光冷冷地望着姜娴,眯眼道,“长姐似乎很想看到我声名尽毁的样子。”
“你自己做错事,还不知悔改,反倒觉得是我针对你,你若是行事端正,我又岂会说你?”姜娴义正言辞道。
姜柔没有搭理姜娴,转头看向京兆府尹,正色道:“府尹大人,此药我完全可以解释,这是我为了防止有人在井水中投毒,故意让掌柜的放入水里试毒的药。”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京兆府尹问道。
姜柔开口道:“大人可以让人去取任意一种毒,放入水中,然后再放入此药,如若水变色,便是水中有毒。”
这个方法,还是她从雪医典下册里寻来的。
雪医典这本书很神奇,上册还是很正常的治病救人之法,到了下册则画风突变,又是毒又是蛊,很是诡异。
不过也幸好她提前得到了这本书,否则今日这局面,姜柔还真是不知从何下手。
“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之药?本王在外求医多年,都不曾听过此药。府尹大人,不妨一试。”靖王和靖王妃作为这次事情的直接受害人,被京兆府尹请到了公堂旁听。
京兆府尹微微颔首应道:“王爷说的是,下官也正有此意。”
说完,京兆府尹随即吩咐道:“来人,取水和毒!”
衙役们很快将东西搬了上来,在碗里倒水,然后又放入砒霜,再放那药粉。
很快,那碗里的水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红色!水居然变红了!”
众人都是一脸吃惊。
“真没想到,世上竟然如此神奇的药。”靖王妃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到,忍不住叹道。
“不可能!老夫从未听过这种药,说不定是这药遇上只是砒霜才会变色,就是这丫头故意说来糊弄人的,毕竟砒霜可是药铺里最常见的毒。”福走悼一脸正色道。
姜柔漫不经心道:“府尹大人,既然有人不信,那就不妨再换一种毒。”
京兆府尹也不怠慢,立刻又让人买来了断肠草,药入水中,水又迅速变成了绿色。
“快看,又变色了!这回变成了绿色!”
“此药,会根据毒性的不同,自动变幻颜色,”姜柔一边解释,一边镇定自若地看向福走悼,“福神医若是不信,大可再换别的毒试试。”
京兆府尹很快又让人换了其他几种毒,结果果然与方才一样,姜柔的药粉一下去,那水便通通变了颜色。
经过了无数种毒的试验,现在众人几乎都相信了姜柔所说。
福走悼却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都是些寻常的毒药,就算能试出来,也不是什么本事。”
话音落下,一个靖王府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往靖王手中递了一样东西。
众人望着那红色瓶子,纷纷眼睛都瞪圆了。
“此乃宫中特制的毒,无色无味,便是银针也难以试出,若是姜大小姐的药能辨别此毒,本王便信你所言。”靖王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了衙役。
衙役按照方才的流程,又做了一次。
这次……水的颜色并未出现明显的变化。
“哼!以我之间,这药也不过如此!”福走悼一脸鄙夷地嘲讽道。
这次福走悼的任务,便是将姜柔神医的名声彻底破灭,让全京城再也无人敢在她那里看病。
这药就算不能一锤定死姜柔,可他也绝不能让姜柔借此赢得精通药理的好名声。
“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种药,不过你医术不精治伤了这么多百姓,却也是事实,你是逃避不掉的。”
“哎!水出现淡黄色了!”一旁的衙役忽然喊了一声,惊得众人纷纷看向那水盆。
“这次虽然不明显,但水还是变了色。此等宫廷秘药,姜大小姐都能破解,姜大小姐的医术,本王信服!”靖王带头夸赞姜柔的医术,这等于是在打姜娴和福走悼的脸。
姜娴面露难堪,可对方是靖王,她又岂敢质疑靖王的话?
这时,姜柔又将目光落在了阿牛的身上,冷哼道:“我之前就一直在想,我的水中无毒,药也没问题,为何病人在喝药之后情况会加重?”
“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终于想明白了。”
阿牛见姜柔目光凛凛地望着他,吓得冷汗嗖的从后背生出:“东家这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那我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姜柔转头,一脸正色地看向京兆府尹,“大人,我怀疑是我的医馆里出现了内贼,故意往病人的药中放毒。”
“这才导致许多病人在喝了我的药后出现身体异常的情况。”
“不,我没有!冤枉啊!”阿牛急忙磕头,满脸着急地解释起来。
姜柔淡淡道:“是不是冤枉,大人前去阿牛的住处一搜便知,就算他销毁了下毒的证据,手上应该也拿了不少好处吧!”
京兆府尹闻言点了点头,觉得姜柔所言有道理:“来人,去搜阿牛的住处,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
阿牛岂会知道,从他跳出来指认姜柔下毒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落入了姜柔的圈套。
她是故意让掌柜的将此药洒在井水里,便是为了查出藏在雪医馆里的内贼。
而她方才为了获取靖王的信任,便不得不将此事提前说出,并向靖王保证,若是不能救治靖王妃,她愿以性命谢罪。
姜柔很清楚,若是将靖王妃交给福走悼和姜娴救治,对方必然会借着靖王妃彻底将罪名给她坐实,甚至可能会危及靖王妃的性命。
衙役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不一会儿功夫,衙役便带着一盒子金银珠宝回来了。
“回禀大人,这是从阿牛床下搜出来的,这些金银珠宝足够让阿牛在京城买下一座宅子,后半生衣食无忧。”衙役说道。
姜柔随即道:“大人也看到了,这阿牛原本只是一个在我这儿打工的伙计,每个月的月钱也就是几两银子罢了,他是如何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