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记者，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什么人啊，先说明，我可不会知法犯法。”宋朝的信息很快就回复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做犯法的事情？”于非晚发完消息，然后把“陈邝海”的名字发了过去，“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地址。”
下一条回复信息来自黎莘：“好。”
会议室里，宋朝一脸疑惑压低声音道：“查这件事没问题？”
“和何耀的死有关，没事。”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引来白泽的打量，从外部看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打扮得跟一个程序员没什么两样，T恤衫、牛仔裤、黑框眼镜，他的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宋朝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像一只傻乎乎的金毛犬。
要不是黎莘坚持这个警察在调查上有天分，推荐他进入调查部，白泽可能不会允许人类知道这么多事。
朝夕杂志社招了个人类记者，现在他们调查部也加入了人类，看样子以后凡间的势力又要崛起了。
这么想着，白泽把目光移回ppt上：“何耀的死必然是恶灵所为，这件事希望大家尽快调查清楚，一旦恶灵成型，大开杀戒，到时候人间必然大乱。”
宋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压低声音对一旁的黎莘说：“你们大妖怪打官腔也跟我们老大一样啊。”
他的话自然也落在了白泽的耳朵里，白泽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把ppt换到下一页：“洪以萱。这个人很可疑，一个月前她自杀了，何耀曾经追求过她，但之后也带头霸凌过她。”
黎莘把这个名字记下，在群里问于非晚：“非晚，这个人你查过吗？”
“查过了。”于非晚把自己调查整理的笔记发给黎莘，黎莘仔细看了看，然后把文件转发给白泽：“白泽，朝夕查到了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
“哦？”白泽打开文档看了看，然后笑了一声，“既然这样，我们就对朝夕的这份资料进行补充。宋警官，麻烦你负责调查一下洪以萱自杀案，看看里面有没有疑点。”
宋朝点点头：“好。”
于非晚和齐宥对洪以萱的事已经调查得比较详尽，唯一的错漏在于不确定洪以萱是否是自杀以及宋瑾淑收到的举报是出于什么人。
这种事情，让他们暗中调查的确有些困难，但是警方能够光明正大地查，重点在于能不能找到洪以萱是自杀的证据。
另一边，于非晚虽然失去了在山海二中调查的机会，但是在学校担任老师，平时除了调查，还需要备课，也没多少时间调查学校之外的事情。陈邝海在这件事中一定扮演很关键的角色，之前于非晚就很想调查他，但是因为一直待在学校没有时间，现在身份被人发现也算是一个好机会。
因此，刚从学校出来，于非晚和齐宥想着休息了一个晚上，再去采访陈邝海。
没想到，黎莘和宋朝的消息传来，陈邝海离职后，就不再做老师，而且还搬了家，从山海市搬回老家——S省蠡山市去了。
黎莘和宋朝决定亲自去一趟蠡山，便让于非晚和齐宥留在山海市，盯紧山海二中的动向。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调查计划被打乱，齐宥有些无所适从，问道。
于非晚想了想，翻了翻自己的笔记，眼睛落在那个“鬼”字上：“既然这件事是这个辫子女孩搞出来的，那我们就查一查这个辫子女孩。”
齐宥点点头，没有反对：“好。”
既然这个怪谈是从七八年前传出来的，那么第一个辫子女孩应该就是那个时间的人。于非晚特地放宽时间段，让白琥珀帮忙调查山海市九年前到六年前有关辫子女孩的新闻。
没想到白琥珀早就准备好了，把厚厚一叠资料递给于非晚：“喏，都在这儿了。朱阙姐之前听你说跟你调查到的不太一样，就猜到你会来查，所以让我先找好了。”
“什么都瞒不过朱阙姐。”于非晚惊喜地把资料接过，给旁边的齐宥分了一半。
白琥珀收集的资料很详细，除了那些于非晚要的资料，从九年前开始至今所有有关山海二中的超自然事件都找了出来，甚至还包含了人间版和六界版两个版本。
这时林玄和林武正好走了进来，看见于非晚和齐宥坐在办公室里还有些诧异：“非晚，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二中调查了？”
“被人发现了，就被辞退了。”于非晚笑了笑，看着林玄忽然想到之前朝夕的记者只有他们俩，说不准他们能对这件事有印象呢？
这么一想，她赶紧问道：“林玄，你记不记得山海二中七八年前有没有什么新闻？”
“七八年前？”林玄皱了皱眉，“你是在问长生教在山海二中养的鬼吧？”
于非晚点点头：“那鬼是长生教养的？”
林玄叹了口气：“说是他们养的，但事实上鬼还不是人变的？那个女鬼是因为考试被人污蔑作弊而自杀。”
“被人污蔑？”于非晚皱了皱眉，“不是桃色事件？”
“当然不是。”林玄矢口否认，“不过你也懂的，这种传说向来是这种桃色绯闻流传得更广，要不怎么说造黄谣有用呢？这个女鬼我们遇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一年了，刚开始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没死呢。结果一年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变成厉鬼了。”
一旁的齐宥听得一怔，这种熟悉的手法，跟当年的事情如出一辙。他的拳头渐渐攥紧。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齐宥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于非晚没有留意到齐宥的情绪，而是接着问：“你们没查出来她是怎么变成厉鬼的？”
林玄叹了一口气：“游魂不去投胎，很容易就变成厉鬼。这样的事也不少见，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意。但她既然已成厉鬼，我们也需要除灭她，谁知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鬼不见了。”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