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涛立马收起鞭子,成为继承人的过程是他人生履历上最大的污点,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你知道股票蒸发为零,意味着什么么?”钟涛扶着媳妇起来。
尽管有人搀扶着,钱似锦在爬起来的时候,后背仍撕裂一般的疼。
她咬着牙:“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相夫教子什么也不知道。”
钟涛想骂媳妇一顿,还想说他外面养的金丝雀,别看天天想着办法讨好自己,却是知道最基本的商业知识,更是关注股票的波动。
“咱家,我放了四百亿在股市上。”钟涛说起来都肉疼:“三天时间,全部蒸发,也就是说四百亿一分不剩。钟鸣茶叶没了。”
“啊?”钟太太顾不上肉疼,问:“我们是不是被针对了?”
“确实,我收到警告,让我管好自己的太太。”钟涛扶着媳妇坐下:“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我?”钱似锦哑然,很快安慰道:“老公,幸亏你听我的劝,在茶叶的营生下还干了别的产业,要不然。”
“确实。”钟涛有感而发:“要不然我们就什么都没了。你好好想想,最近到底得罪谁了?以后对人家客客气气的。”
钟太太回忆最近做的事,纳闷道:“和我接触的都是些平民,怎么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难道是前面得罪的人,遇到贵人,贵人要帮他出气?”钟涛诱导媳妇继续想。
比方说,他和金丝雀滚床单后,就帮金丝雀退出娱乐圈,顺便将老东家一窝端了。
金丝雀生子那天,他将老东家破产,老板流落街头的事说了,金丝雀抱着他亲个不停。
小嘴甜甜的:“我要给涛涛生很多很多的崽崽,全是儿子。”
耳畔回荡着金丝雀的甜言蜜语,钟涛阴霾的脸上总算可以看到丝缕光芒:“你把前面得罪的人,都安抚一遍,顺便道歉。”
“啊?”钟太太惊诧,不算之前,就光她这一年内得罪的人可多了。
钟涛知道这么干,媳妇没有目标。
媳妇做了什么,他也是能听到些风声的。
毕竟媳妇出身于大山,做点什么事,用的都是他的人脉。
“若是被你逼退圈的,你再发话让人家回去工作。”他意有所指。
五个知名设计师,是钟涛能想到夫人最不该得罪的人。
她出身小户,最喜欢欺软怕硬,若是对方看上去来头很大,钟太太绝对不会硬上。
若是在接触中有什么摩擦,她自我安慰一番也就过去了。
有时候碰到不好说话,引起钱似锦不适的商贾,不用钟涛说话,钱似锦都会委屈自己,想办法取悦对方。
从而让钟鸣茶叶在盐城的根基扎的更稳。
钟涛欣赏媳妇的能屈能伸,也看不起她的做派。
事到如今,自己发家的底细,媳妇全知道。
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清楚对方已经不爱自己,却不能不顾全大局的在一起。
钱似锦:“我,我怎么拉的下脸。”
“四百亿都没了,你还拉不下脸?”钟涛刻意甩了两下的辫子。
钱似锦瞳孔缩紧,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我,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钱似锦给人脉打电话,通知五名设计师可以回到圈内继续工作,而且她还有大礼送上。
那五名离开设计界就无法养家糊口的人才,没了工作,失去饭碗,妻离子散。
再加上早些年高收入时,房贷、车贷、装修贷......
一个个徘徊在跳楼的边缘,也都跳过,都盼着睡一觉之后,第二天出现奇迹。
没想到,今晚之后,第二天确实出现奇迹。
钟太太坐着豪车,亲自敲门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对,请您出山吧。”
一大早上,钟太太连续敲了五家大门,好话说尽,还送上礼物。
直到设计师们的工资卡收到,之前单位打来的工资,他们才相信不是梦。
“您一定能原谅我吧?”钱似锦对每名设计师都说这样的话。
得到的答案不一。
有的说:“看情况。”
有的好奇的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还有的,将之前受过的虐,全部发泄到钱似锦身上,质问她:“你要我原谅,那你也经受一次被债务压垮,没有收入,妻离子散的苦?”
钟太太知道,这些人在大面上是不会针对她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
钱似锦的车子开到丽景苑时,她犹豫了:“我只是威胁了一下于念,还没有真正采取手段,就不用登门拜访吧。”
“走。”钱似锦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安抚好五名设计师,老公的产业不再被针对,那么也就是说,厉害的人脉存在五名设计师之中。
到时候,她再针对于念也不晚。
于念肯定没有贵人相助,不然被刘经理虐了那么久,也被自己一次次刁难,不会这么乖,到现在才报复。
“四百亿蒸发为零。”钟太太全身失去了力气,命令司机:“我们去茶室收拾一下。”
从此以后,钟鸣茶室不再是钟家的。
她和老公以后的日子,只能靠见不得人的产业生活。
丽景苑门口。
于念骑着电动车,前往上班的路上,看到一辆十分熟悉的车。
再瞧见车上副驾驶人的侧脸,她认出是钟太太。
往常这种情况下,于念是会上前打招呼的,毕竟是自己的客户,以后还有成为客户的可能。
身为小小的打工仔,谁会跟钱过不去。
今天,她收起视线,假装没看见,骑着电动车从豪车旁边滑过。
钟太太扬起头,自旗袍的领口深处,可以瞥见累累鞭伤。
于念没看,余光却是发现了。
她惊了一骇,到了公司跟闺蜜发泄:“她天天被老公打,为何不离婚啊?”
甄郝眼中的八卦味道十足:“夫妻之间受点伤,也不见得是感情不好吧?”
“你什么意思?”于念每日醉心于挣钱,省钱,存钱,不懂闺蜜的深意。
“这么着吧,你问妹夫,男人都懂。”甄郝说完,还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于念半信半疑的给老公发短信:“睿哥,问你个事,如果一个女人天天被老公打,还不离婚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