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丈母娘收拾好,就去火车站的功夫。
听到独属于媳妇的短信音响起,他看完,立马回复:“夫妻情趣。”
于念震惊,举着手机跟闺蜜说:“不可思议,你猜我老公说什么?”
甄郝脱口道:“夫妻情趣。”
于念不解的问:“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么,被打还算情趣。”
“我的大高材生啊,你知道什么是情趣吗?”甄郝讲知识:“就是快乐,也就是说钟太太享受老公打她。”
“不,不可能。”于念肯定的说:“若是她喜欢被打,为何打完还要精心掩盖,她肯定也是不喜欢家暴的,但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哎。”甄郝觉得闺蜜的见识太少。
她说不通,根本说不通:“我家里有些片子,等晚上下班,我挑几个给你看。”
于念以为是电影,没有反对。
甄郝拿出粉色礼品盒,放到好友工位上:“送你一份小礼物。”
“什么?”于念猜测是鞋啊,品牌包之类的。
甄郝说:“你到家再拆开看看,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造型独特。”
剩下的话,她没说。
于念听话的回到家,才拆开。
粉色的礼品盒里面,是紫色的碎纸条包裹的脸部按摩仪。
甄郝说造型独特,于念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就是长得像加粗版的黄瓜吗。”
“行。”甄郝懒得描述具体像什么,反正给他们夫妻增加点情趣嘛。
“多少钱?”于念将按摩椅翻来覆去看了一圈,目测不便宜,得在五百块钱以上。
甄郝笑道:“八千。”
“啥?这么个小玩意要八千块?”于念用不起:“我脸上抹大宝就行了,明天把这玩意带给你,你退了吧。”
“那我退了,你收下八千块钱?”甄郝开导道:“不要觉得自己不配,女人最贵的就是咱们这张脸。本来花期就没几年,再不砸钱好好保养,等容颜老去,男人的爱慕不再,倾家荡产都买不到后悔药。”
于念:“我经历过什么,你知道的,男人怎么看我,爱不爱我,我都无所谓。”
闺蜜的话,令甄郝想起大学时光。
有些男人太出彩,经历过,是荣幸也是灾难。
小念难以再接受其他男人了,说起来,也快到那男人的忌日了。
甄郝叹息:“今年还去墓地么?”
于念的神情带着无法释怀的黯然:“去。下刀子都去。”
“小念,你已经结婚了,是不是该走出来。”甄郝劝好友,一直去探望故人,新人就无法走进心里。
于念笑得很勉强:“你是说薛睿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闪婚关系,没有感情基础,一年以后离婚。”
“我还以为......”剩下的话,甄郝没有说。
于念追问:“你以为什么?”
“看见你最近每天红光满面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和薛睿谈起了恋爱。”甄郝笑:“我甚至连侄子的满月衣服都准备好了。”
于念不吭声。
甄郝知道她听进去了,劝道:“五年了,他当年离开又不是你犯的错,人生有很多不如意,我们要学会释然。”
于念‘嘶’了一声,感觉有人在拿钝刀剌她的心。
甄郝继续劝:“你那么喜欢熙熙,你想过么,熙熙不是你的孩子。你何不趁着老公帅,自己还在生育期,有个自己的高质量崽崽。”
“你不用劝了。”于念没有动摇。
母亲的忌日快到了,那人的忌日要到了。
思及初恋,于念很消沉,随意的将按摩器推到书桌里面。
她颓废的走出房间,坐在客厅的飘窗上,抱着自己,也不开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邻家的灯光,树影,车影,人影,还有楼下大人孩子的喧哗。
时间过得好快,五年了。
未婚夫走了五年。
于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到墙壁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薛睿拧开门走进来。
直到眼前猛地大亮。
于念吓了一跳,忙的闭上眼睛,并扭转头。
因为旁边的动静,薛睿才察觉飘窗处坐着人,是他媳妇。
泪流满面,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谁欺负你了?”薛睿的眸,瞬间变的锐利森冷,冰冷的气场也向四面八方扩散。
如果是刘经理,那么拉到东海喂鲨鱼,一了百了。
如果是钟太太,他必将其老公的地下产业连根拔起,让他们混的连要饭翁都不如。
“没有谁。”于念擦干眼泪。
等适应了白炽灯的光线后,才从飘窗处跳下来。
她太失神,忘了腿已经麻。
这一跳,脚没站稳,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向旁边倒去。
被悲恸包围的于念,失去挣扎的意愿,安静的闭上眼睛。
她想,如果摔疼了,正好用身体的痛,转移心里的痛。
却不想即将着地的时候,被宽厚的手掌拦腰抱住,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向她虚弱的身体注入力量。
于念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薛睿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漆黑的眸饱绽深情,他们两个距离太近了。
近到,能彼此看到汗毛孔。
不得不说,薛睿的皮肤真好,平日里也没见他擦化妆品,他只用没有标签的洗面奶。
于念想,连个标签都没有,八成比自己的大宝还便宜。
毕竟几块钱的大宝,还有个标签。
于念愣神的功夫,薛睿的另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依旧炙热。
男人关切的说:“还好没发烧,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等媳妇回答,薛睿改口道:“我抱你去床上,叫家庭医生过来。”
于念忽然就笑了,他老公说什么?
家庭医生!
他们都是工薪阶层,有病去医院看病,哪有钱雇佣家庭医生。
薛睿不会还在做梦吧。
又或者受小助理的影响,看多了,过分代入。
豪门生活,人人向往,尤其是男人,更喜欢那种前簇后拥的日子。
于念圈着老公的脖子,揪着依仗站起,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土,说道:“我没事,就是方才看视频,难受了。”
“什么视频?”薛睿知道媳妇惯爱看搞笑视频,怎么会突然看悲伤的?
没想到老公如此执着,于念只好编故事:“有个女孩,她和她的男友非常相爱,结婚那天,女孩等到天黑,男友都没有来。后来,才知男友在娶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