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军答应了小兰,以后每个月都飞去川省两次和她见面。
反正他葛建军跟我混了这么长时间,说不上是亿万富翁,但来回的机票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我笑骂了他一句狗大户,便没多说什么,拎着他的行李进了卧室。
不得不说,他突然回来又说了这么一番话,确实让我蛮感动的。
听说了昨晚的事情,葛建军不禁皱眉。
和我不同,我平时除了店里就是去做事,基本没有闲暇的机会,可葛建军却需要在外面和人应酬,以拉来客户。
喝酒吃饭,洗澡洗脚,钓鱼之类的休闲活动,他这么长时间基本都学会了。
也跟着几个老板去钓过几次鱼,虽然都是瞎玩,但也颇有些心得。
“死鱼正口,收杆就走这句话确实是有。”
他叹了口气,和我说起曾经和他接触过的一个老板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老板是东北人,出了名的妻管严,别看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回了家还是老老实实烟不敢抽酒不敢喝。
也只有趁着谈业务的时候,才能抽两根喝两口解解馋。
某次他约上葛建军出去钓鱼,因为白天要带自己老婆逛街,故而只能约在了晚上。
也就是那次,他才和葛建军说起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老板刚刚创业,还是陪着别人钓鱼的阶段,有天夜里,与他合作的老板约他出去钓鱼, 他想着反正也是个机会,便答应了。
夜钓的人不少,在他们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钓友,看着三十多岁,光着膀子,身上描龙画凤,旁边还点着驱蚊灯和小炉子,炉子上还烤着一条鱼。
老板和他笑着说这人还挺会享受,两人也就多看了这大哥一眼。
钓着钓着,就听旁边的大哥骂了一句。
两人还以为怎么了呢,就看着大哥急匆匆的收拾东西,也顾不上还在烤着的炉子和驱蚊灯,只是收拾了自己的渔具,便急匆匆的走了。
他们还纳闷这是怎么了,便过去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被大哥剪断的鱼线上,正正挂着一条死鱼。
这鱼都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身体都肿胀了,眼看着就要腐烂。
老板也不敢再钓了,收拾东西就要走。
他当时还是个愣头青,毕竟是陪着钓鱼的阶段,便问老板为何这么着急。
老板告诉他,死鱼正口,这是有东西在下面给你挂上的,意思就是让咱们赶紧滚。
惹了下面的东西,你还在人家地盘上,人家想要你命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之所以给你条死鱼,也只是单纯的警告你。
听人劝吃饱饭,要是不听劝,小命儿交代在这可怪不得别人。
他起初还不信,第二天却打听道昨晚钓上死鱼的大哥发烧了,烧的四十多度不省人事,紧急送去了医院,这才将昨晚的死鱼联系到一起,终于相信了老板的话。
从那之后,每次钓鱼,他都会给水库里的东西扔些生肉进去,以求报个平安。
也不知道是这招真的有用还是钓上死鱼的概率实在是太低,这么多年,他还真就没再碰见过钓死鱼这种事。
“那这么说,你也偏向是水库里有东西的说法?”
葛建军点点头:“我倒是比较信,可祖宗你也下过水了,里面不是确定没什么东西吗?”
我叹了口气。
那水库有多大?据说是京城周边最大的水库了,我才下去多远的距离。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真正的大家伙,都藏在水下呢。
“要不......咱们今晚再去一次?”
葛建军躺在床上,冷不丁的建议道。
“你确定?”
我不禁皱眉:“我不会钓鱼。”
“咱们又不是去钓鱼的,只是去找东西的,万一他和阴灵似的,只能晚上行动呢?”
这么一想,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我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
葛建军顿时露出了笑容,立刻去收拾渔具,一直到晚上我们吃完了饭,这才出发前往水库。
本以为前几天刚死过人,水库里夜钓的钓鱼佬应该会少很多,可却不曾想,水库旁还是挤着不少夜钓的钓友。
我和葛建军特意选了纨绔表弟掉下去的地方,下了饵料和杆子,便盯着鱼漂无聊的等着。
葛建军在一旁给我讲着钓鱼的一些技巧,我坐在小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不得不说,我实在是无法理解钓鱼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我盯着浮漂足足盯了半个小时,盯得我眼睛都花了,也没有一点动静。
“哎,奇了怪了。”
葛建军也不禁疑惑:“这大半夜的按理说应该有口啊,怎么一条鱼也没有?”
我扭头看向其他人,他们也大多板着脸,一动不动的坐在马扎上。
看来大家都不太幸运啊。
我无奈摇摇头,刚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就听葛建军突然握住了杆子。
“哎,祖宗我上鱼了!”
他握着杆子,认真的盯着浮漂,猛地一抬手。
一道漂亮的弧线从水面飞出,葛建军直接将鱼给甩了上来。
只可惜,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场面,只是一条不大的小白条。
葛建军不禁有些尴尬。
只不过有了鱼,也就算有了开张,见他上了鱼,周围的钓鱼佬们也顿时打起了精神。
这条鱼上来,葛建军好像开了挂似的,一条接一条的往岸上甩,反观我这边,就像一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连水面起伏都是因为葛建军那边的动作导致水面波纹。
他玩的越来越尽兴,我倒是越来越困了。
蓦地,葛建军突然骂了出来。
“他妈的。”
我疑惑的看向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刚提上来的鱼钩上,竟然挂着一条死鱼!
我赶忙将死鱼从鱼钩上拿下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能看得出来,这条鱼已经死了有一顿时间了,皮肤上的鳞片都被刮掉了不少,尾鳍和身上都有不少被同类啃咬的痕迹。
看着这条该死的死鱼,葛建军一张脸不禁黑了下去。
旁边的钓鱼佬们见状,纷纷收拾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