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弟弟的手表,纨绔少爷泪如雨下。
“下面发现什么了?”
陆虎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除了这个手表,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拧着衣服上的水,惋惜道:“不能排除东西还在水下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在死人身上,具体的要等晚上才能知道。”
陆虎不禁皱眉。
我拧干了身上的水,又去找了刚才在位置上钓鱼的大哥。
关于死鱼正口这个问题,我倒是有很多想问的。
至于这种民间传说,也只有他们这些钓鱼佬会知晓了。
对于这种偏迷信的说法,大哥嗤之以鼻。
在钓鱼佬口中,这种情况通常是说明水质不好,或者水下有密集的水草和枝蔓,将鱼的尸体缠住,才有可能让鱼钩挂在鱼嘴上,和什么神啊鬼啊的没什么太大关系。
不过对于前几天夜钓淹死人的事情,钓友们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态度,缄口不言。
用大哥的话说,有些东西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畏。
他们虽然不靠水吃饭,但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乐趣,还是要尊敬一些的。
离开了水库,纨绔惋惜的拿着手表,一直在手里搓来搓去,似乎想要搓掉上面那一层微不可查的绿藻。
为了确定灵体是否附在了死者身上,我和陆虎不得不留在纨绔家里。
对于我们,纨绔的家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我们一眼,似乎对我们的行动很感兴趣。
是夜,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和陆虎躺在客房的床上,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天花板。
纨绔和家人们都去休息了,只有我们两个还清醒着。
过了一会,有人轻轻打开了门。
纨绔少爷穿着一身睡衣,对着我们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出来吧,他们都睡着了。”
我和陆虎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我竟有种做贼的诡异感。
“我明明是来办事的,怎么就非要跟做贼似的?”
陆虎满腹怨言,不情愿地嘀咕着。
“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纨绔赔笑地说道:“我家里人都不信这些,我也是没办法,才请的你们,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我就惨了。”
我无奈笑笑,轻手轻脚的跟着他摸向灵堂。
灵堂就摆在院子外面不远处,这一片空地是专门用来操办红白喜事的,只是白事办多了,也就没人愿意再操办婚事,久而久之就成了专门操办白事,停放灵堂和尸体的地方了。
即使已经很晚了,但灵堂外面还是有几个人坐在路边,叼着烟抹着眼睛。
这都是放不下过世亲人,而想多陪陪的人。
灵堂里,摆放着表弟的黑白照片,旁边还放着几根蜡烛。
时代在进步,就连蜡烛都换成了电动的,闪烁着冰冷的火光。
一首首丧曲循环播放,让本就气温较低的灵堂更显得阴森可怖。
陆虎不禁皱眉,走过去拔掉了音响的电源。
表弟的尸体停放在一具冰柜里,透过玻璃顶盖向下看,还能看见他身上结成的冰碴。
尸体表面肿胀发紫,脖子处还有一道道鱼线的勒痕,深可见骨。
一股浓郁的阴气,从他大睁着的双眼中渗透而出。
我不禁皱眉,轻轻将冰柜揭开一个缝隙,冰冷的寒气瞬间从缝隙中透出,在周围形成一层薄雾。
金丝在冰柜中探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阴灵的踪迹。
那他眼中的阴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关上冰柜,对着陆虎摇了摇头。
阴气不除,他也就无法合目。
而且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如果再拖得时间长一些,尸体可能会因为阴气而出现一些变化。
也就是大多数人常说的尸变。
若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可就不是入土为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回到客房里,纨绔无奈的坐在椅子里,看着我和陆虎。
陆虎倒是一脸平静,而我却心事重重。
这种情况过于棘手,我在想要不要找人询问一下。
杨公在脑海中平静地解释道。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曾经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的太多细节我现在已经记不住了,倒是可以给你分享一些经验。“
我眼前一亮。
“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是死者在临死前的不甘和怨恨,加上看见了实力强大的阴灵,被它身上的阴气所感染,导致阴气积攒在双眼之中,想要处理倒是简单,要么找出阴灵除掉,要么......”
“要么怎样?”
杨公叹息道:“要么,就只能挖出死者双眼,方能让他入土为安。”
我不禁皱眉。
无论是在杨公那个年代,还是在现在,都比较讲究让死者全须全尾的下葬,尤其是死者生前没有残疾的情况下,更是不会让死者抱着残缺的尸体下葬。
若是能提出这么个意见,该是如何困难的事情。
“人死后尚且会滋生出如此强烈的怨念与阴气,可想而知那阴灵的实力是如何强横,或许当年那些被迫挖了亲人眼睛才能将他们下葬的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公无奈叹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万事不要勉强。”
我点点头:“放心,我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因为实在查不出什么端倪,加上纨绔家人对我们的到来也不是很欢迎,我和陆虎便提出了告辞。
纨绔说什么也要塞给我们钱,被我给拒绝了。
事情没办成,收钱我心里不安。
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陆虎去找池老道,让他给求一张护身符贴在灵堂里。
免得日子太久,尸体发生尸变。
弄好了这一切,我便先回了自己店里。
可是一进屋,却让我有些吃惊。
葛建军竟然回来了,正将自己的行李拎进屋里。
见我回来,葛建军嘿嘿笑道:“祖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不禁愣了一下。
“不是让你在川省陪着小兰么?你回来干什么?”
葛建军嘿嘿一笑:“那怎么行啊,我怎么能扔下我亲爱的祖宗而沉浸在温柔乡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