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在乎男女,他所在乎的是那个孩子是他与梁枝爱情的结晶,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还没生呢,就这么护着。”
付政霖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嫉妒羡慕,你倒是去生一个啊!”
哽得谢延如鲠在喉,连半个字都发不出,只剩下猛翻白眼。
谢延没跟陈否在一起后,孤家寡人一个,他上哪去找人生,这不是明晃晃的戳人伤口,还往伤口上撒两把盐。
都知道付这个霖嘴毒,但谢延不知道他能毒成这样。
“得,我走,现在咱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
梁枝肚子六个月大时,都还没有半点显怀的迹象。
外人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内人只知她怀孕,外形上是觉察不出半分,连陈否都说:“这该不会是怀了个假孕吧?”
听这话,付政霖头一个不待见:“什么假孕,从怀孕到现在,去了多少次医院,检查多少次,都是有证明的。”
其实,他不是一个爱与人计较这些芝麻小事的性格,却为了一个孩子跟人争得面红耳赤。
连陈否都说他抬杠选手,能拿个冠军。
梁枝的肚子月份渐大后,付政霖的生活彻底沦为四点一线:睡觉,吃饭,上班,陪老婆。
她都嫌烦,他还乐在其中,不知疲倦。
一稍有空,就往她身上挤,一会要听动静,一会要哄着她睡觉吃饭,忙得不亦乐乎,恨不能长出个三头六臂。
梁枝拿他无法,也只能受着。
她真怕自己孩子还没生下来,付政霖先一步成了宠儿奴。
这阵子,深城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闹得满深城的生意人都心惊胆战。
梁至行的回归,对于这些人而言,无疑是在风平浪静的平原上扔下一颗炸弹,有燎原之势,彻底轰炸,炸得人人避之不及。
梁青的事,真要是闹到最后。
别说梁家,怕是这整个深城跟禅城大多数人的利益都要抖一抖,所有人都是谈之色变,捂紧自己的钱包口袋。
闻到风声的早就跟梁青撤掉了合作,只剩下一些反应迟钝的还留在盘里。
不得不说,梁至行这一招真是打蛇打七寸,他抛开很多私小的恩怨,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刻,沉重一击,轻巧的在梁青所有经济来源处。
安下这么一颗定时炸弹。
轰得没人再敢结交梁青。
加上付政霖在背后施加力量,更是没有人站出来吭声半个字。
连一开始倾倒于梁青的人,也都纷纷倒戈。
梁青一时之间,成了整个商界抗衡的人。
付南见势不妙,也彻底抛他而去。
再者是付政霖提供的一些讯息,警方很快将付南逮捕归案,付南被捕的那天晚上,他跪在地上,眼睛红得如被血水渗透。
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喊住要看付政霖。
付政霖自然是没去见他,是不想也不愿。
其间,付旌跟蒋贤清去国外避了一阵风头,回国那日,把梁枝跟付政霖一同叫去了付宅。
“阿枝,这是我跟你公公结婚时,政霖的奶奶给的,如今也是时候交给你。”
一副碧玉碧玉的镯子,成色极好,这样的贵重物品可遇不可求,拿钱都不一定能买到,都是老一辈一代传一代留下来的。
以前蒋贤清没拿出给她,是因为她没从梁枝身上看到确定性。
而如今时机刚好。
见她迟迟没动作伸手去收,付政霖替其收下:“既然妈给,咱们就收着。”
“对了,过几天我跟你爸组织一次饭局,到时你把阿枝父亲一并请来。”
付政霖一只手揽在梁家腰上,轻轻的捏了捏她腰间软肉,提醒她别出神。
一直没作声的付旌开口:“要是请梁先生,那也得把阿枝她母亲一块请来才是。”
付政霖心想:还是他爸想得周到。
上楼时,梁枝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唯恐摔着碰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要是摔了,可真不好交代。
一边揣着东西,一边走路,她的姿态变得异常滑稽。
付政霖走在身后,压不住唇角的往上勾起,他笑声低沉,带着点趣味。
梁枝闻到笑声,秀眉不自觉的拧了下:“笑什么?”
“觉得你好可爱。”
她神情稍顿,提唇:“可爱是骂人的。”
付政霖忽然有些心疼梁枝,眯了眯眼:“以后跟我爸妈打交道,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既然都是一家人就放开点。”
她明显的拘束都快写到脸上了。
梁枝不是第一次接触付旌跟蒋贤清,她在付家待了三年多,却还是没有习惯与夫妻两轻松交际,总是提着口气。
唯恐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触怒了人家。
以此,付政霖出国的那三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也只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相处。
这样的情绪状态,在付政霖回国前的半年更为明显,她甚至就差直接跟蒋贤清去摊牌说明。
奈何当时冯沛文那边施压牵制着,才压得她一直没敢贸然做声。
男人的手指捏在脸蛋上,他轻轻用力,捏得她唇角扬起:“这不光是我的家,也是你跟孩子的家。”
付政霖说情话时,特别的认真,眼神纯真到毫无杂质。
梁枝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钩子死死的勾牢,往外拽,她心陷了陷,睨人的瞳孔中有明显的变化:“嗯。”
“就嗯一下?”
付政霖说话时,他的食指指腹触到她的唇瓣,这个男人稍微一个动作都是在点火。
梁枝收起胡思乱想的情绪:“我会努力适应环境的,给我一点时间。”
闻言,他脸上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满意的神情。
以为他觉得不够,她又说了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付政霖弯了弯腰,稍微俯身与她的视线齐平,嘴角扬起的弧度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阿枝,我从没有想过非要逼你适应什么环境。”
她抿着唇没作声。
耳畔是男人依旧的嗓音:“你也不需要这么做,你在这里待得不好,我们就少回来,只是不想让你在人前表现得拘谨。”
“你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做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