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从旁拿来一幅弓箭，起势架起。
他得意道：“不懂了吧？这就是我们燕祟山的人的优势。”
“我们的目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即便在夜间也不受影响。”
他说着，手中的弓箭脱手而出，朝靶子直直射去。
最后弓箭射在靶心圆圈的边缘位置，虽没在正中，但在这等距离下能射中就足以令人惊叹。
宁曦从他手中接过弓箭，眯着眼看向远处那模糊的红点。
箭羽破空而出，远处传来中靶的声音。
阿闲哇了一声，“厉害啊，看不清都能射中！”
他笑呵呵地跑去取箭，回来时手里提着两枚长箭，看着宁曦的眼神却变得诡异起来。
“你真看不清靶心吗？”阿闲盯着她问。
宁曦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只大概能看到颜色和位置，具体看不清楚。”
阿闲眉头蹙起。
他伸手指向靶子的方向，“上面有几片树叶？”
宁曦眯眼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你确定有树叶吗？”
“喂，你是叫宁曦吧？”阿闲凑到他面前，平视着她的眼睛。
宁曦警惕地后退半步，“是，怎么了？”
“你是正常人吗？”阿闲又道，“靶子上确实没有树叶，可普通人连靶子都看不到，你却能看清靶心的红圈，还能在模糊不定的情况下射中靶心？”
“燕祟山的人天赋异禀是因为血脉传承，你的天赋虽比不上我们，但也远超普通人的范畴，你到底什么来头？”
宁曦也愣了，“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这训练场只许嫡系子弟进入，我们的天赋本就比旁支要好，所以靶子也放得很远，你已然比许多燕祟山的人要厉害了。”阿闲道。
宁曦轻咳了一声，“有没有可能，你高估了燕祟山和外头的差距？”
她上前敲了下阿闲的脑袋，见他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懵住，忍不住轻笑，“疑神疑鬼的，我的来历你们不是早就查个底朝天了吗？”
阿闲愣愣地摸了摸脑袋。
宁曦已经转身离开，阿闲看了看远处的箭靶，连忙跟了上去。
“从前你夫君也在这里习武。”阿闲忽然道。
宁曦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说他天赋不佳，那他能射中刚才的靶心吗？”
阿闲却道：“他和我们的标准不一样。”
“按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小叔。”阿闲顿了顿，又道，“燕祟山拿他当未来的家主培养，所有训练标准到他这里都要难上三成，他本就天赋不佳，所以日子就更难熬。”
“我听笙姐姐说，他少时几乎整日待在这里，晚上就席地而睡，第二日天不亮就起来习武。”
“但即便如此，每次家族内排名他还是成绩平平，每到这个时候祖父就会罚他到后山冰湖下淬骨。你不知道什么是冰湖吧？那是我们燕祟山上独有的一面湖，湖水由雪水汇聚而成，终年冰冷但不结冰，通常是用来治病解毒的，若是无病之人进去，一定会寒气侵体，久而久之就会伤及根本。”
“小叔虽然天赋不佳，但毕竟是嫡系，体质底子很好，再加上从小就被当时二长老的父亲多番试毒，身体比一般人耐寒耐热，所以祖父才敢这样罚他。”
宁曦忽然驻足。
阿闲也停住，疑惑地看向她。
“试毒？为什么？”她问。
阿闲挑眉，“你不知道吗？我们燕祟山的人并非天生耐毒，而是出生后用大量毒药毒物逼出来的耐毒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