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笙走后,宁曦便一直坐在原位不动。
银翘忍不住端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找不到就算了。”
燕云笙临走前说道,但凡是景瑢刻意隐藏起来的东西,谁都别想能找到。
宁曦眨了眨眼,抬头对银翘笑了下。
“我觉得我应该能找到。”她道,“燕云笙说的是刻意隐藏,可景瑢为何要将这些商铺都告诉我?”
宁曦看着银翘,缓缓道:“他不想说的事,即便是我也问不出来,他若说那一定是自己想让我知道。”
银翘跟不上她的思路,只能回望着她。
宁曦也知道自己想这些没多大意义,毕竟景瑢已经不在,她再胡思乱想也得不到答案。
另外,那些产业的文书证件她也找过,确实找不到。
这次答允二长老也不过是为拖延时间,宁家军在北燕自有北燕皇帝作保,只要燕祟山不出手阻拦,一切好说。
她的目标一直是燕祟山。
宁曦收起杂七杂八的思绪,再抬头神色一如往常,“茶叶是怎么送上来的?”
“我找了几个身手最好的暗卫,借口给燕祟山送茶进的山门。”银翘顿了顿,“用的是燕云笙的腰牌。”
宁曦也不意外,轻笑,“看来过两日她还得再找我算一次账。”
银翘讪讪然地咳了一声,“也是没法子,我留了一份茶叶给她。”
宁曦笑容加深,“没想到银翘姐现在也学会圆滑了。”
“近墨者黑,跟你办事这么久,总得学会点什么。”银翘淡淡道。
“不是跟我学的吧?”宁曦笑盈盈地看着她。
银翘却笑不出来。
她沉默了一阵,低声道:“你当真放下了吗?”
宁曦抬眸,“为何这样问?”
银翘直视着她的眼,“你不要逞强,这仇不报也罢,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银翘姐,你想多了。”宁曦笑道。
次日,宁曦依旧去了训练场,然后被通宵练习的阿闲直接拉着去了外面的校练场。
偌大的空间,入目却没几个人,和楼阁中人来人往的景象完全不同。
“这里是只有嫡系和长老院各位长老所在的分支子弟才能使用的场地。”
阿闲带她到兵器架前,“看你总用剑,换个试试呗?”
宁曦眼神扫过一众武器,最后落在一旁桌上放着的一个鼓槌上。
鼓槌的一头还用布料包着,不知是被谁随手放在这里。
她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就这个吧。”
阿闲愣了一愣,“这也太不体面了!”
“习武对阵有用就好,讲究太多耽误发挥。”宁曦转身走回场中。
校练场不同楼中的规矩,这里不能与人打斗,只能使用场中准备好的木人木靶等工具训练。
阿闲看着不远处吊着的沙袋,幸灾乐祸道:“说让你好好选了吧?”
一个小鼓槌怎么打沙袋?
想起那个画面阿闲就想笑。
然而下一秒,耳边便划过一道凉风,远处的沙袋忽然被击中,鼓槌掉在地上,沙袋里的细沙从击出的洞口笔直落下。
“今日无风。”宁曦道,“不然你现在能吃一嘴沙子。”
她看了眼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阿闲,默默回身,换了个场地。
不多时,阿闲跟了过来,怀里抱着沾了些沙子的鼓槌。
“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拿着鼓槌来练射箭也有点过分了。”阿闲弱弱道。
宁曦投来看傻子的眼神。
阿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确实离谱。
宁曦眯着眼看向远处的靶子,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
“我站在这儿连靶心都看不清楚,这怎么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