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银翘站在门边,看着宁曦欲言又止。
“银翘姐,你要不先坐,她应该快到了。”宁曦抬头看来。
银翘见她开口,终于也忍不住了,问道:“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明日,燕云笙还没来,你确定她今日一定会来找你吗?”
宁曦笑了笑,“再等等,不来明日我去找她就是,你先坐。”
银翘只得坐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银翘忽然抬头望向门。
门被敲响,燕云笙的声音响起,“是我,开门。”
银翘连忙起身开门,燕云笙看到她时,本怒气冲冲的神色一怔,稍微收敛了些才绕过银翘看向屋里百无聊赖的宁曦。
“你见了二长老?”她开门见山。
宁曦放下手里的功法册子,点了点头。
燕云笙脸色一沉,“你怎么能擅自联络长老院的人,你若是胡来惹怒了长老院,是会连累我的知道吗!”
“你一早就知道我来燕祟山的目的,可你一直拖着不让长老院见我,我只能靠自己了。”宁曦淡淡道。
“我没说不让你见,只是长老们事忙,我也不能强行逼他们见你!”燕云笙皱着眉解释道。
宁曦挑了挑眉梢,“无所谓了,人我已经见到,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燕云笙直接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宁曦面前,一副她不说清楚自己今天就不走的架势。
宁曦垂眸轻笑,“本来我也是要找你的。”
“二长老答允帮宁家军在北燕立足,条件是让我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燕云笙好奇问。
“燕祟山在外的所有产业。”宁曦道,“就是被景瑢带走的那些。”
燕云笙后背靠在椅背上,疑惑地打量她,“你看我干嘛?”
“呵呵,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宁曦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清楚产业的事,我想问的是景瑢的过往。”
“既然这些产业是燕祟山唯一的经济来源,为何会在景瑢手上,又为何准许他带离燕祟山这么多年?”
燕云笙盯着她,半晌才开口,“景瑢没同你提过这些事?我还以为他那么看重你,一定对你知不无言呢。”
宁曦神色淡然,像是没听懂她话语间的嘲讽。
燕云笙自讨没趣,正了正姿势,低声道:“他是燕祟山的少主,小时候家主大伯一直拿他当未来家主培养,只是他资质平平,比不过同辈的几人,大伯便总对他动辄打骂,希望他能有所进步。”
“其实景瑢的资质很好,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才难见长进,后来谢允上山后治好了他的病,但父子间的隔阂已经难以消除,景瑢拿下当年的家族大比后便下山了。”
燕云笙有些不自在地咬了下唇角。
“小时候他总比不过我,我以为他是个废物,没想到那次大比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顿了顿,说了回去,“至于那些产业,其实燕祟山以前的经济来源只有北燕国的供奉,后来景瑢的娘亲上山后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其中就有这些产业。”
“景瑢的娘亲死前当着长老院所有人的面将产业交托给景瑢,文书地契等等都被景瑢收着,这么多年无人知晓到底放在何处。”
“再加上他一向是有错就认、从不忤逆的温和性子,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离开家族这等离经叛道之事,便更没想过将产业从他那里夺走。”
燕云笙说着,轻嗤了一声,
“他啊,十句话有八句假,每副笑脸背后都藏着暗刀,整个燕祟山都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