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雅间里出来,阿闲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垂下,直勾勾地望着她。
宁曦向二长老告别后到楼下隔间点了一桌菜。
阿闲推开房门径直坐到她对面,吓了原本就在房间里的银翘一跳。
阿闲也惊讶道:“怎么还有一个人?”
银翘将一壶刚煮好的茶重重放在阿闲面前,眼神冷冷地睨过他的脸,随后退出房间。
阿闲嘴角轻扯,“她是谁?”
“是我的一个长辈,不放心我一人上山所以跟在我身边。”宁曦拿过茶壶,给他和自己都斟了一盏茶水。
阿闲悻悻地皱了皱鼻子,“瞧她那样,哪里像个长辈,倒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宁曦多看了他一眼。
人不大,眼光倒准。
“你们聊了什么?”阿闲好奇地问。
宁曦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热茶,少年惊叫着将茶杯放下,忙不迭地甩手。
他刚想质问宁曦为何这般,忽然就发现杯中的茶色好像和自己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你从哪讨来的茶?”他问。
“我自己存的陈茶,虽然放了一年,但压过你们燕祟山的茶还是绰绰有余。”宁曦道。
阿闲怔了一怔,认真地品了一口,随即眼神一亮。
宁曦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茶叶罐,放在他面前。
“答应你的。”她又从另一只袖子里摸出一沓折好的银票,放在茶叶罐的旁边。
阿闲拿过来数了数,整整五张。
他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她,“你不是说自己没钱吗?”
宁曦挑眉,“逗你玩的。”
阿闲脸色一红,又低头摸索起银票的边角。
半晌,他轻声道:“说二百就是二百,我不多要你的银子。”
他放回三张。
宁曦瞥了一眼银票,没动,“这三百两算是利用你的补偿,也是我的诚意费,接下来几日还有要麻烦你的地方。”
阿闲闻言也没客气,直接将剩下三张银票收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同二长老说了什么?”他问。
宁曦端着茶杯,轻啄了一口,声色淡淡,“向二长老献策你若不听话,打哪里又疼又不伤身体。”
阿闲当然不信,但还是没好气地瞪了瞪眼睛。
宁曦轻笑了下,接着品茶。
阿闲盯着她,忽而开口,“喂,你和那个景瑢真的是夫妻吗?”
宁曦抬眸,“不像吗?”
阿闲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我却知道他与燕祟山的关系很差,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为何还要与我燕祟山合作?”
“你不该替他报仇吗?”
宁曦杏眸微眯,轻声问:“我不清楚这些事,只知道他与燕祟山关系匪浅,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阿闲捧着茶杯,边喝边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以前听我祖父提过。”
“说是这个人曾经也是燕祟山的子弟,后来背叛家族独自下山,因为他手里有足以威胁家族的筹码,所以燕祟山才一直拿他没办法。”
“整个燕祟山,也就只有笙姐姐还能同他说上话,祖父曾说倘若哪日我遇见他,让我千万不要暴露燕祟山的身份。”
阿闲说着扯了扯嘴角,“我不懂,说得像瘟神一样,结果竟然病死了。”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茫然地看向宁曦,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我不是……”
宁曦将喝尽的茶杯放回到桌上。
“燕云笙。”
她顿了顿,捻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知晓景瑢在燕祟山的过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