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宁曦也觉出不对劲来。
景瑢越来越忙倒也罢了,她连黑羽都没见到几次,甚至她偶尔出去,景瑢也会派许多人陪着她,一群人跟着她也没了兴趣,早早就回宫了。
一开始她怀疑景瑢想关着自己,可她每次要去哪里景瑢也不拦,她提什么景瑢都应,问什么他都说,没有半点遮拦。
后来她实在想不通便作罢,只忙着自己的事,懒得管景瑢在前朝都做了什么。
这日,银翘递来一封情报文书。
“燕祟山太过偏僻,我们的人无从下手,只能旁敲侧击从北燕皇室入手,但北燕最近戒备森严也没什么机会,现在只知道燕祟山上做主的人和二十年前的是同一人,若你爹娘的事真有燕祟山的参与,那他一定知晓。”
“只不过……”
只不过她根本没机会去接近。
银翘不说她也明白,宁曦没说什么,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黑羽也递上一封信。
“已经查明,当初接待皇后娘娘父母的正是如今的燕家家主,许是两方谈得并不愉快,亦或是有什么过节,才会有后续和南诏皇帝合谋杀害定南王府一事。”黑羽道。
“确定是他做的?”景瑢问。
“他派了身边的亲信同南诏皇帝传信,实则就是他的主意,属下已经多番打探,别的不说,燕祟山上的情报属下敢说万无一失。”黑羽笃定道。
景瑢将看过的信扔进灯台。
黑羽看着信件燃烧殆尽,低声问,“是否要向皇后娘娘禀报?”
主子是为了皇后才打探此事,他知道的。
景瑢却道:“不用,你什么都不要讲。”
黑羽一怔,“可燕祟山与世隔绝,就算是皇后手里的势力也难以探听到内部消息。”
“我心中有数。”景瑢浅声道,“她那边用膳了吗?”
黑羽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准备歇息了。”
景瑢闻言合上了案台上的折子。
黑羽微微蹙眉,“您何必处处躲着娘娘,其实您大可以将所有事情告诉娘娘,她一定……”
景瑢回眸看来,黑羽只得噤声不语。
“不许多嘴,否则你便回北燕,不必跟着我了。”景瑢淡淡道。
“是,属下知道了。”
……
月余过去,景瑢在前朝大刀阔斧,将先帝遗留下来的朝中的问题解决了大半,解决不了的也同几位亲信商议列了详细的长期计划。
终于有一日,他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回了明阳殿。
景长珞在前院武剑,宁曦靠在亭中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头上忽然挨了一下。
宁曦懵然睁眼,景瑢拿着手里的折子晃了晃,然后扔到她怀里。
宁曦愣了下才拿起来,“什么东西?”
打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她眼晕,“这是朝廷各部改制的计划书?”
她从折子上挪开视线看向他,“给我干嘛?”
“你看看,说不定有你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景瑢坐到一旁,没让宫人上前,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大臣们整日揪着些小事念叨,听得我头疼,借你的地方歇一会儿。”
宁曦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询问,径自翻看着这份极其详细的文书。
景长珞练完剑,回来后发现多了一个人,吓得迈上凉亭的右腿又收了回去。
“长珞也到年纪了,整日在这儿听人教习也只是纸上谈兵,自明日开始,午后到御书房陪皇兄我批奏折。”景瑢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