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珞小脸怔住,也顾不上害怕,就呆滞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宁曦也忍不住道:“他才多大,看不懂折子的吧?”
景瑢端着茶,淡淡道:“多看多学就会了,他年纪也不算小,景怀瑜在他这个年纪已经随意出入御书房了。”
“可他在御书房,你还得分心照顾他,岂不是忙得事情更多?”宁曦道。
“这是我该做的。”景瑢道。
宁曦哑然。
她不知道景瑢又抽什么疯,只能给景长珞递去一抹爱莫能助的眼神。
景长珞抿着嘴,他少见地露出为难的表情,纠结好一会儿小声道:“皇兄,臣弟可以不去吗?习武挺好的,臣弟不想涉及朝政。”
景瑢放下茶杯,冲他招手。
景长珞像是犯了错般低着头走上前来。
景瑢轻轻捏了把他的脸,温和地笑了笑,“是不想还是有其他顾虑?”
不等景长珞说话,他又补了一句,“不许骗皇兄。”
景长珞头低得更低,声音也更弱,“臣弟……臣弟就是不想……”
景瑢无声地叹了口气,道:“皇兄对你含了指望,你若一味要推辞皇兄也没办法,但你要想清楚,若日后你在朝中没个一官半职,你母妃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景长珞闻言抬起头,眼里像是被触动到什么,有些纠结。
景瑢轻笑,“皇兄知道你担心什么,兄弟之间若提防远大于亲情那还有什么意思,你年纪还小,不该想这么多。”
“皇兄,我没……”
“若你学得好,学得快,皇兄就赐你母妃一处皇庄,让她可随意出宫休养,你也可随意去探望她,如何?”
云妃在朝中没有根基,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景长珞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明白,他登时跪下,对着景瑢郑重其事地拜了一拜。
“皇兄关怀,臣弟永世不忘。”
“行了,你还是快去练剑吧,我抢了你皇嫂的得意门生,她定是要跟我翻脸的。”景瑢玩笑道。
宁曦扶景长珞起来,顺便挖了景瑢一眼。
景瑢立刻就向景长珞使了个眼神:你瞧,我没说错吧?
景长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曦,然后站到宁曦身边,义正言辞道:“皇嫂一心为皇兄,皇兄不能污蔑皇嫂的一片痴心。”
景瑢没忍住笑出声,宁曦嘴角也有些抽搐,但还是努力板着脸同景长珞同仇敌忾。
“你瞧,孩子都知道我对你好,你怎么报答我?”
景长珞眼珠子一转,适时溜走。
景瑢将她揽到身边,“你想怎么报答?”
宁曦眯了眯杏眸,轻声道:“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又想瞒着我作什么妖?”
景瑢笑容不变,“你诬陷我。”
“是吗?燕祟山那边你查了这么久,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盯着景瑢的眼,一字一句道。
景瑢先是眉梢轻挑了一下,而后疑惑道:“你那边也没消息?”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宁曦蹙眉。
“知道什么?”景瑢满眼疑惑。
宁曦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燕祟山不好查,我再想点别的办法吧。”
景瑢望着她略显失望的背影,桃花眸渐渐沉静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长珞日日到御书房报道,一待就是一整天,到最后云妃担心得跑来找宁曦,怕自己儿子年纪轻轻都累坏了。
宁曦嘴上安慰她别想太多,内心也好奇景瑢到底盘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