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还不死心,三弟对相府没有半点感情,就您从前做的那些事,三弟能忍着不报复相府已经算好的,您为何一定要他表态?就算没有他,您依旧是宰辅,儿子依旧是驸马,相府鼎盛又何须靠他一个入赘出去的儿子?”驸马不屑道。
“你懂什么!为父算的是尹府的千秋万代,而不只是眼前这点利益!罢了,说了你也不懂,有空让公主带你一起入宫给帝后请安,尹辞那边为父亲自去办。”
驸马没精打采地行了一礼,转身就径直离开了主院。
尹昌平长叹一口气,喊来身边的小厮。
“备马,进宫。”
……
凤禧宫大修,这段时间宁曦一直住在明阳殿,同景瑢一处起居。
入夜,宁曦遣走宫里的下人,独自坐在桌前等景瑢回来用膳。
她低着头摆弄着银翘拿回来的一副九连环,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没抬地招呼,“回来了?今日有你爱吃的菜,再晚点就都凉了。”
景瑢撩开帘子走进来,见她窝在座位上毫无形象地玩着九连环,原本淡漠的桃花眸顿时弯起。
他走过来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撑着头看她摆弄九连环。
沉默了一阵,宁曦这才发觉不对劲,抬头便对上景瑢浅淡的眼神,她一怔,“怎么连衣裳也不换?”
景瑢眉梢轻挑,“看你玩得入迷,觉得有意思就想多看几眼。”
宁曦将九连环拍在桌上,“解不开,也不知银翘从哪儿找的,这次这个好难。”
她回过头,看向略显慵懒疲累的景瑢,“听说今日前朝尹相联合了几位老臣要你对于宁家军的事给个说法?”
景瑢眉梢又是一扬,“我不答应,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宁曦眉心轻蹙,想说什么,景瑢却抢先道:“管这些不重要的小事做什么,倒是有另一件事告诉你。”
“父皇去世,长珞终日和云妃在后宫无趣,我想让他来和你住一阵子,也算是给前朝那些老臣做个兄友弟恭的样子。”
宁曦点头,“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怕长珞离了云妃会不习惯。”
之前他在王府也住了好一阵子,长珞这孩子懂事听话嘴又甜,她很喜欢。
见她答应得痛快,景瑢也松了口气,“长珞很喜欢你,他知道这事只会高兴。”
第二日景长珞就被送到明阳殿来,白日师傅教读书写字,傍晚宁曦亲自教他武功,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前朝,景瑢的动作一直没停。
似乎是故意同尹昌平较劲,每每尹昌平去御书房谈论宁家军的事,当日景瑢就会下一条嘉奖定南王府或者宁家军的昭令,短短半月,宁家军从上到下就已到赏无可赏的程度,尹昌平也再不敢提起此事,生怕下次就会是宁家军亲自上门查封相府。
至于定南王府,那更是虚衔尊号加了一堆,燕宁商号则在户部那享受着远超皇商的待遇,凤禧宫更是被数不尽的珍宝赏玩堆满。
如此,景瑢尤嫌不够,还要在凤禧宫后辟出一片园子做练武场,还将御花园里所有的湖都种满植物,让人看不见湖面。
但无论怎样,对于皇后的父母,景瑢只字不提,也不加半点追封,就连身为皇后母家该有的名位封赏也没给。
而皇后自从住进明阳殿便跟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