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园,两人才刚回来,银翘便来报,说皇帝传皇后到明阳殿觐见,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人还没出来。
宫里又派人去相府请大公主入宫,现下母女俩都在殿里,没有半点风声传出。
宁曦听完看向景瑢,景瑢却在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仿佛根本没在听。
“你怎么看?”她问。
景瑢淡淡道:“皇后和皇姐再努力也无用,景怀瑜已经无力回天,除非皇姐想做女帝。”
他玩笑似的抬起头,“没必要理会他们。”
宁曦却突然想起什么来,“我记得谢允说皇帝病不轻,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还有景怀瑜给他下的毒,皇帝知道了吗?”
景瑢一一答道:“我让谢允给他扎了一针,强行唤醒的。至于毒,他知道,但不完全知道。”
“他知道景怀瑜的那份,却不知道我这份。”
宁曦一怔,“你……你给你父皇下毒了?”
“以彼之道还至彼身,这是他该得的。”他说得风轻云淡。
宁曦一直知道他对皇帝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相反,他内心深处对皇帝曾经做过的事异常在意。
她点头,“确实是他该得的,但就这样还不够。”
景瑢抬眸,看着她轻笑,“我知道分寸,命给你留着。”
宁曦回了一抹心照不宣的浅笑。
之后两人又互相对了下各自的进度,最后得出结论,在明阳殿传出任何消息之前,他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私下里,景瑢好像又忙起了别的事,每日早出晚归,但走的都是院墙不是正门。
这还是几天后无影的暗卫实在忍不了才来找她,说每次王爷回来出去他们都以为是刺客,再这么下去心脏都快受不了,让她劝劝王爷能否在自己家里走正门。
送走下属,银翘又来,她先是扫视过整个屋子没找到人,问道:“王爷又不在?”
宁曦从书案后走出来,带着银翘进了内室,“怎么了?”
“两件事,一是我今天打探景怀瑜的消息遇见了承恩,他说最近王爷打通了齐王府外的御龙卫,放他进去伺候景怀瑜。”
“二是,宁远舟来信,说南方水患已平,他已上书朝廷想要回京。”
宁曦抬起头,“不可!”
银翘明了地点头,“眼下定南王府确实不宜再有动静,远舟又是边境大将,若是回来皇帝必会提早对王府下手。”
宁曦坐下,叹了口气,“他不该想不到这点的,为何要急着回来?”
银翘也猜不到,便没接她的话。
“那承恩那边,可需要属下再去打探一下?”
宁曦抬头,“打探什么?”
“你家王爷的行踪。”银翘有些无语。
“等他回来我问他不就行了。”宁曦眨了眨眼。
银翘嘴角轻扯,“你问得出来?”
宁曦:……
“问得出来!”
入夜,景瑢依旧是深夜时分才回来,内室还点着几盏灯,并不亮堂,他轻声走了进来,却正对上宁曦一双晶亮的杏眸。
他讪笑,“你还没睡。”
“干嘛去了?”宁曦双手抱胸,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势,问道,“这么久了,我不问你便不知道主动跟我说吗?”
景瑢神色一怔,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探寻。
“你是宁曦吗?”
宁曦蹙眉,“你胡说什么?”
景瑢轻笑,“你好奇我去了哪里?”
“对啊!”
景瑢笑得更甚,“行,没跟王妃报备是本王的疏忽,王妃消消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