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确实只是睡觉,宁曦高度紧张的神经只绷了一会儿就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她被景瑢叫醒。
景瑢已经收拾妥当,手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连带着蹭到了她的脸上,冰凉的触感驱散了睡意,宁曦直接坐了起来。
一晚上过去无事发生,景瑢更像个没事人一样,看她起来后就出去整理其他东西,宁曦颇有些心虚。
她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下来几日,两人都挤在一副床榻上睡觉,有的屋子会备两床杯子,而有的只有一床被子,他们又不好让人再拿一床来,就这么一人盖一边睡着。
起先还睡得规矩,时间一长,两人都随意了些,经常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压了另一个人的衣角或是头发。
更有甚者,宁曦起床后发现自己枕着景瑢的手,几乎是贴在他怀里。
无论她的睡相如何,第二日景瑢都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淡漠神色,对前一晚的事只字不提,只像往常那般对待她。
马车快到南诏边境,整整十日过去,宁曦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私下里找来银翘。
“黑羽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景瑢以前的事?”她斟酌着开口,“比如身体健康,疾病什么的?”
银翘仔细回忆,然后摇头,“您是问王爷的过往吗?属下可以着人暗中调查,会有难度但一定会查明。”
“不用不用……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宁曦蹭了蹭鼻尖。
她讪笑两声,拍了拍银翘的肩膀,“你和黑羽相熟,有空帮我打探一下,别太明显了啊!”
银翘点点头。
午膳后,队伍准备启程,黑羽在顺马匹的绳索,银翘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姑奶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我最近哪里得罪你了?”黑羽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她冷冷道。
黑羽愣了下,“是不错。”
“问你个事。”银翘将佩剑换了只手拿,神色有淡淡的纠结。
黑羽瞬时笑开,将缰绳放下,拍拍手到她面前,“那么客气,问就是了!”
“你觉得王爷身体怎么样?”她短暂思索后,认真开了口。
黑羽面皮一抽,“王爷的病你不是知道吗?”
装病的事郡主知道,郡主知道银翘肯定也知道,干嘛还明知故问?
银翘摇头,“不是说病,就是王爷从前的身体状况,你了解吗?”
黑羽饶有兴趣地咧嘴笑了两声,“真是稀奇,你怎么会对王爷从前的事感兴趣?是郡主让你来问的?”
银翘脸色一沉,“不是。”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直说,免得耽搁时间。”
“我没说不说啊!”黑羽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只不过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王爷从小身体就不好。”
“这事你去问谢允或是让郡主直接问王爷呗,干嘛舍近求远来问我?”他问道。
银翘拧眉,“我说过,此事与郡主无关。”
“好好好,无关!”黑羽连连点头,“既然不是郡主,你问这个做什么?”
银翘轻咳一声,“我瞧见王爷午时咳了两声,怕郡主担心,所以问问。”
“午时?”黑羽想了下,“午膳有辣菜吧,王爷吃不了辣,可能是这个原因?”
“哦,有道理。”银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呵呵。”
她干笑两声,径直离开。
黑羽扬起的嘴角僵住。
她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