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他直接提笔回了一封,让银翘带走。
宁曦拿到回信时已是第二天。
银翘站在书案前,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宁曦忽略掉他前面的问话,直接问,“他看完信是什么表情?”
“笑着,不过看信之前也笑,没什么差别。”银翘边回忆边道。
“没差别?你确定你看清了吗?”宁曦有点不敢相信。
哪个男人看到成亲不要红盖头这种奇怪的提议能没反应?
银翘也不太确定,“可能有吧,但肯定不明显。”
宁曦知道银翘对这方面的事不敏感,也不再难为她,放她走了。
独自一人,她打开了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
“正合吾意。”
不是想象中的拒绝或是不情愿,更不是没有态度的随她心意。
他直接表明了态度,赞同并且也希望她这样做。
一晚的忐忑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就知道,景瑢和旁人都不同。
大婚还有五日,她被皇后传进宫中,进宫后被带去的却不是凤禧宫,而是明阳殿。
皇帝见到她笑得和蔼,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架子,招呼她到跟前来。
皇后就陪侍在一侧,笑着给她让了位置。
宁曦先给皇后见了礼,而后站到皇帝身边。
“陛下在赏画。”她看了眼书案上的画卷,道。
“是啊,景瑢刚呈上来的,说是几十年前一位宫廷画师的作品,一直藏与北燕皇宫,他机缘巧合带回来的。”皇帝对此爱不释手,抬起头,笑意不止,“朕记得你擅长作画,快来看看这画是不是很精妙!”
宁曦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不愧是北燕宫中画师的作品,笔法色彩都是绝佳,留白处耐人寻味,整副画作写实又传神。”
“画确实是好画,但此等画作我南诏画师也能做出,倒也不必一味艳羡北燕。”皇后忽然道。
皇帝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些,他看了皇后一眼。
“你在朕这里待得够久了,若是让皇姐知晓,必会怪罪朕偏心与你,现下当着清禾的面,你还是先回宫吧。”他语气有些疏离。
景怀瑜和景姝环合谋害她的事还没有结果,皇后被牵连,本该无事不得出宫,私下里到明阳殿倒也罢了,只是她在这里,皇后的处境总归有些尴尬。
皇后听出皇帝在赶人,面色讪然地看了眼宁曦,她没看自己,只低头看画,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悻悻地行了礼,皇后也没脸再待下去,离开了明阳殿。
皇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看向宁曦的眼神依旧温和,“皇后对丹青不甚精通,北燕宫中的画师技艺向来是公认的好,能被北燕皇宫珍藏的画作自然不凡,景瑢这次有心了。”
宁曦弯唇,“是啊,王爷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念及陛下。”
皇帝不知联想到什么,抚画的手有一瞬停顿。
“五日后便是你与他的好日子,一切可准备停当?”皇帝笑着问。
“回陛下的话,一切都好。”
“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怕麻烦人,一个皇子一个郡主,身份何等高贵,成亲这么大的事偏还不让朕与皇后插手,像什么样子!”皇帝嘴上怪罪,神态却更显无奈。
像是多宠他们二人一般。
宁曦敷衍地笑了笑。
“不知三殿下和阮小姐的吉日可有定夺?”她忽然转了话题。
皇帝没想到她会问景怀瑜的事,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