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苓没想到二人再次见面,竟会变成这般剑拔弩张,萧丞焱以往多生气,都不曾骂过她一句,如今竟骂她是个贱人,可怜她费尽心机救他。
“萧丞焱!你莫不是疯了!”她瞪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一滴一滴,似砸在萧丞焱的心头,竟让他莫名烦躁,因为他完全搞不懂,陆苓这般哭到底为了谁,是为了想求他原谅,还是为了肚里的那个孽障。
她太会骗人了,他无法再信任她。
他步步向她走去,桎梏住她的双腕,擎至头顶,没了双手把持,衾被一瞬滑落,不着寸缕,萧丞焱顿时怒气翻涌,娇嫩的肌肤瓷白,在月光下更是冷艳绝尘,高耸雪峰上红梅点点。
这副样子,很明显是刚从萧聂寰榻上被拽过来,竟如此放浪,连衣衫都不穿,还记得她在他身下永远都是娇羞单纯的。
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一面,让他一阵恶心。
陆苓慌乱挣扎,手腕被他大力按着,生生勒出一圈红印,虽说二人不是没有坦诚相待的时候,但如此这般,还是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上,着实让她羞愤难当。
“萧丞焱!”她羞恼大喝,却只见面前的人眉骨轻挑,睨着她看向的目光阴冷至极,再无往日的温情。
“谁准许你这般叫本王?!”他嗓音寒凉,比外面的霜雪更冷。
殿门紧闭,在空旷的大殿内,他这声怒吼被放大,仿佛在殿中回荡。
他大手覆上微凸的小腹,冷笑,“你说,本王是将他生剖出来?还是连你一起杀了?”
陆苓身子一瑟缩,他竟然要杀了他自己的孩子,他到底怎么了?!瞧着他癫狂的模样,
她恍然想起那日及笄宴,众人都说他暴戾,可她偏偏不听,她固执的觉得萧丞焱是个温柔不好女色的君子,今日一瞧,他果真是那般暴戾,残忍!
“萧丞焱!”她哽咽央求,“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这般对我?你忘了我们……”
“闭嘴!你怀了他的孩子,还想继续诓骗本王?!”
他的孩子?陆苓惊诧,这才想起方才萧聂寰问她是否曾爱过萧丞焱的话,她之前以为萧丞焱是刚到,不曾听到那些话,如此想来他怕是误会了。
陆苓吸了吸鼻子,哭求,“你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方才萧聂寰问我的话被你听了去?
“那只是我为了让他留下孩子,故意说的,我是爱你的啊,你忘了我们的曾经?”
萧丞焱却毫无反应,一双黯沉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似要看透她的那双眼睛,陆苓见他有犹豫,又道:“你不信,不信可以去问华桃,是我让她救了你,若是我真的背叛你,又何必让她救你?”
良久,萧丞焱默了片刻,微凉的指腹抚上她娇嫩的腰部,在她背部细细游离,冰凉的触感犹如毒蛇,让陆苓一颤,只见他扯了扯嘴角,“陆苓,你现在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若是我信了,岂不是又被你玩弄于手掌之中?”
陆苓瞳孔猛的放大,为何?为何萧丞焱不再信她,她明明除了嫁给他那件事情有谎言和心机,却未再对他有半分虚言。
背部的大掌一寸寸向下,从一开始的微凉变的愈发滚烫,就在她怔愣之际,只见萧丞焱眸色渐深,已然是情动之色,他扣住那纤细的颈,猛地吻上她的唇。
霸道,粗鲁,充斥着怒气和怨念,带着浓郁惩罚的吻让娇嫩的唇瓣不过几瞬便肿麻,他不断的啄咬着,竟狠狠的将她咬出了血,铁锈味在二口腔弥漫。
数月未碰她,竟还是这般迷人,在宣王府时,她红着脸低吟呜咽的画面又再次闯入萧丞焱的脑海中,霎时间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可控制的想要她。
她这几个月是不是在那个人身下承欢?她当真是让人可恨!可憎!
有多月来的思念,掺杂有堆积的愤恨,他更恨的是他自己,如此的没出息,竟一碰她就如沾上了毒药,无法自拔。
他单手扯掉自己身上的盔甲撇到一边,“咣当”一声在寂静的大殿之中格外刺耳,陆苓被惊的一颤。
她从未如此怕过萧丞焱,看着眼前自顾自开始脱衣服的人,她连忙捡起地上的衾被,裹在身上瑟缩的退到了角落。
萧丞焱做什么都麻利,脱衣衫更麻利,他一手扯着衣襟,一只手迅速遏制住她不断后退的脚,一把扯了回来压在身下。
他喉头微微滑动,勾起她鬓边的碎发,嗓音低沉,“本王给你检查下,看看你这个野种还是否健康。”
陆苓双手抵在他胸前,眼尾哭出了一道红印,“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这般对我,会,会对孩子不好的!”
“哦?”他置若罔闻,掌心越来越热,从衾被下探入抚上,目光倏然冷沉了下去,“不好,那便让他今夜就死!”
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
可见他是多么的恨她,可这恨远远没有结束,她的求饶和哭诉完全淹没在他的惩治中,最终化为了一片支离破碎的低吟轻呼。
殿外的雪越下越大,透过明瓦的窗牖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映照的地上的雪反照出一片光芒,让陆苓在浮浮沉沉的情海中,迷惘的神识里看到了一片雾气。
萧丞焱愤恨的的含住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厌恶的斥她,“你该庆幸,本王还贪恋你这副腌臜的身子,不然你今夜便是在殿外犒劳三军。”
陆苓咽下心头苦涩,他竟如此恨她,要将她作贱成军女支,她死死咬着唇不愿再出一声。
片刻,萧丞焱见她没了反应,蹙眉看去,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眼周一片红,如一只受伤的兔子,可怜劲的模样让他心头躁郁。
不心疼是假的,可他更恨她,恨她不曾爱他,恨他的一厢情愿。
他狠狠咬了下她的锁骨,直直将那白皙的肌肤咬出了血,听到陆苓再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才舒坦的松了口。
他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不愿再看她那佯装委屈痛苦的模样,这本就是她欠他的,包括肚子里的野种!她有什么可哭?!
男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怎样都好,不爱了怎样都是问题。
对于萧丞焱而言,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抛弃,年幼时父亲的抛弃,长大后叔父司家的抛弃,到如今陆苓的抛弃,一样一样都是那般可恨,都该死。
可以没人爱他,但他不允许有人借爱的名义诓骗他,哪怕那个人是陆苓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