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就到了白鹿书院一月一次的考试。
虽然将袁善见所有的笔记都背记了，但念羽和少商心里都没有什么把握，这诗书类的她们实属于搞不明白。
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等卷子传阅到了她们手里，念羽只是稍稍的看了几眼，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满心欢喜的看了一眼袁善见。
他的眉头一挑，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在说：夫子没骗你吧。
这卷子当真是从袁善见那些笔记中出的，有定数的下笔，字虽都差了些、丑了点，但内容大部分她都能答得上。
王怜一看试题整个人都傻了，怎么回事，没有一道和那份试题对得上？
当时她和楼缡在查明韩小嘉的身份之后就相信了她，这段时间准备也只是按照原来那张试题准备的，可现在题目出的又偏又难。
她和楼缡两个人悄咪咪相互看了一眼，纷纷表示为难，考试之中只能东张西望看别人的答案。
由于王怜和程家娘子的赌约闹得沸沸扬扬、满书院都知道了，考试白鹿书院的院长还特意将几人安排在同一考场。
楼缡连王怜的水平都不如，抓耳挠腮的想不出答案来。
袁善见监考，看着几位女公子的状况，心里已经对这场赌局有了数。
程家娘子这边是很迅速的书写，生怕时辰不够用，那王娘子和楼娘子写写画画，字都没有几个。
念羽很快就将自己的试卷书写完成了，自信满满的看着袁善见。
上台，将卷子放好。
王怜还在死磕一道题目时，那边的程念羽已经交完试卷出去了。
怎么回事？程家念羽怎么可能这么快？
念羽转身看了一下考场内，少商阿姐好像也要写完了，高兴地在门口等候着，袁善见朝着她挥了挥手，让她往远处走些。
怎么还不让人站了？
但她今日高兴，听话的往旁边挪动了一步。
“念羽，怎么样？你第一个出来，是不是都答上了？”程少商出来几步就跨到了念羽身旁，问她的情况。
念羽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双手搭上了少商的身体，身体朝前一倾，“少商阿姐，我们这次一定赢了。”
“少商阿姐，你是不知道我刚才看见王怜和楼缡两个人满头大汗……”
不一会儿，考试的时辰便到了，袁善见让学子们都停了笔，排好顺序将试卷上交。
“姎姎阿姊，我们绝对有胜算！”
等姎姎出来时，念羽忍不住的拉着她的手也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程姎姎听完之后微笑应着，那试题若不是她也背记了袁善见的笔记，就让她自己想，她还真不一定能写出来。
袁善见独特的出卷方式与一般的夫子很是不同。
念羽只是随意朝里面看了一眼，下一秒就看到了令人讨厌的人走了过来，脸上立马换上一副高冷的模样。
“不知王娘子可有把握？”
王怜本就心烦答不上题，现在却又遇见兴高采烈的程家娘子，就更加不快了！
“你少得意！”
“我就得意了，这可是一次赌上尊严的局，那我们到时候就在皇浦夫子的凌顶阁等待着王娘子和楼娘子的道歉咯！”
王怜看着她程念羽得意的样子，又想起自己那一份做的乱七八糟的试卷，心里顿时就起了无名火。
那个韩小嘉，等着！
“楼缡，我们走！”
等她们两走后，袁善见也拿着试卷走了出来，看到程念羽插着腰，活脱脱一只斗赢了的大白鹅。
“程娘子这是笃定自己会赢了吗？”
袁善见一开口就将念羽原本信心满满的情绪给压下？
“依照袁公子看呢？”
念羽问完观察着他的情绪，袁善见却不给准信，只是摇了摇头，看到念羽立马变得邹巴巴的小脸，他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侧着脸。
“她们的试卷很空。”
念羽立马眼神一亮，转过头和他目光交汇到了一处。
“谢谢袁公子。”
袁善见却立即往前走了几步，轻咳几声，这程五娘子有时……有时也称得上可爱。
念羽却没工夫关注他那些小动作，直接将消息分享给了少商和姎姎，她们下一步就是要和安乐分享自己的好消息。
结果发现安乐房里的一位厨娘的脸肿得老高。
念羽出于好心的问了她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韩小嘉立马就遮住了自己的脸，她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将试题给王娘子她们。
最终却不是那一份，被王娘子她们报复了吧，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程念羽。
若不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被打！
念羽见她回避得厉害，就不再问她了，总之又不是自己打的，和她没关系。
“那你知道安乐去哪里了？”
少商见安乐的床榻早就已经收得干干净净，杯里的茶也凉了许久，看模样应当是很早就离开了房间。
“不知。”
韩小嘉忍着眼下的厌恶，转过头，做着防御的状态。
几人交换了眼神，就出了门，“少商阿姐，这人真奇怪，脸上的伤很明显就是被人打成这样的，问也不告诉我们，而且问她安乐姐的去处，也是爱搭不理的。”
“她是有些奇怪。”少商也附议。
——
“安娘子的棋艺在下佩服。”三皇子近来常常与安乐讨教棋术。
“哪里，是公子谬赞。”
安乐将自己的黑子下了一处地点，三皇子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办法挡她这一子，放下自己的白子。
“安娘子赢了。”
三皇子将带来的都城小食放在了安乐的面前，“安娘子尝尝看，可还合胃口？”
安乐笑了将吃食接了下来，“多谢公子，只是这个时辰，念羽她们应当是考完了，我拿着带给她们也尝尝。”
安乐将木盒子拿了起来，朝着三皇子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殿下当真看上了这么一个婢女？”三皇子的侍卫不解的问了一句，殿下是何等身份，天天抽时间过来和安娘子下棋不说。
还让他们特意去寻都城中最好吃的点心铺子，如此上心，殿下说没有看上安娘子他都不信。
三皇子嘴角的笑意在安乐走后消失不见，“你说她当真只是婢女？”
如此高超的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