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你去哪里了？”念羽她们终于在一处回廊看见了她。
“我方才陪子端公子下棋，大家考得怎么样？”安乐举了自己手里的木盒，示意有吃食。
念羽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就打开，给少商和姎姎两个人各拿出来了一块。
她满嘴绿豆糕口齿不清的回答：“当然可以了，没想到袁善见还挺讲义气的，出的题都是在他的笔记里。”
安乐点点头，见念羽她们如此有把握，看来这场赌局胜利的人是谁已经明了。
——
没过两日，书院里就已经放榜了，念羽赶紧抓住少商阿姐过来看，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
一甲：程姎姎
少商和念羽意料之中的为姎姎阿姊点赞，果然学霸还是学霸，在一众白鹿山的学子里面都能够得到一甲。
念羽打心底佩服姎姎阿姊。
三甲：程少商、程念羽……
“少商阿姐，我们赢了！”念羽都没有往下看，就知道王怜和楼缡要向她们道歉了。
“让让！”
王怜知道今日就放榜了，虽然她没有写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让她相信程家两姐妹比她厉害，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看榜。
楼缡将挡在前面的几个弟子一把拉开，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是考进来的学子。
那几个人心里自然是不服，但她们一个车骑将军之女，一个楼太傅之女，不得不忍让。
“楼缡，快瞧瞧，我们的名字在何处？”王怜顺着榜单，看了前几列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在这里。”
楼缡指着最后一张的前方。
“哟！这不是王娘子和楼娘子吗？怎么这么心急就朝着我们来道歉了？”念羽和少商刚好没有走远，就看见王怜扒拉着一群人进去看榜就回来了。
众人都知道她们之间的赌约，有好戏看，自觉的将地方让给了她们。
“程念羽，就凭你和程少商，怎么可能考得这么高？你们一定作弊了？”
少商立马走到了前方，“那日监考的是袁公子，巡查的你们路夫子，你们莫不是怀疑夫子们的秉性？”
王怜立马泄了气，要不是那日错信那个贱人，她们今日怎么会受如此大的屈辱。
“你们没有证据，这个赌约就不作数。”王怜她才不可能真的给程家娘子道歉，这传回都城了，她还怎做人。
“就是，程家娘子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写错，怎么可能十几日就考得过我们？”
楼缡也在王怜的旁边帮势，没想到一边的白鹿山弟子们也在一边点头。
“我早就听说程四娘子粗鄙不堪，在家中时就不受亲人待见，都城中都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程家五娘子啊，也是自小在军中长大，能读什么诗书啊？”
“你说会不会就是……”
……
念羽听着传来的讨论声，心里憋屈得很，她们明明白日里一直在看书，夜里做梦都在背，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是搞了小动作？
她忍不了！
“阿姐，你不要拦我，我要把她的嘴给撕烂！”念羽想要直接冲上前将王怜和楼缡两个人给胖揍一顿，心里才会舒服。
少商还没有拉住念羽呢，一位老者缓缓站了出来,他旁边站着的是袁善见。
“王娘子，程娘子可否让老夫说上几句？”
他的话音一出，周围吵吵闹闹的弟子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弯腰恭敬的喊道：“院长。”
念羽也很恭敬的停下了脚步，白鹿山的院长，是三叔母的父亲，也算得上是她们的长辈。
“王怜说程家女娘作假，可有证据？”
念羽一听，这是给她们撑腰来的啊，立马挺直了腰板，就是，她们有证据吗？就乱讲毁坏她们的名声。
王怜和楼缡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们也只是猜测的。
“这试卷是善见所出，他的为人老者自诩可以为他担保，他绝对不会传出去。”
底下的弟子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是啊，他袁善见可是谁都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不会将试题主动泄露出去的。”
“他出的题比院子都出的难……”
“谁说不是呢。”
“……”
王怜还是不死心，“可院长，善见公子不会将题泄出，可难保有些做惯了偷鸡摸狗的人不会去偷偷拿吧？”
老院长的眉头一挑，“善见，可有这回事？”
袁善见不屑的笑了一声，立马将头转向了院长，“回禀院长，这试题是考前一天晚上，善见赶工出来的，与我一起的还有几位师兄，大家问问得知了。”
“前一天晚上才写好的试卷，怎么会有人偷看？王娘子你说呢？”
老院长的语气听着温和，实际上给了王怜很大压力。
“只是。”
袁善见扇了一下羽扇，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
“善见，你有什么事，今日就当着一众师兄弟们的面，一次性说出来。”
“回禀院长，只是我前不久随意写的几张试题倒是被人看过。”
袁善见说完话就看向了念羽，念羽抬起自己的头，任凭他盯着，反正自己没看，偷试卷的人也不是她，不用心虚。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楼缡站了出来，急忙说道：“那东西，怎么可能有人去动？”
袁善见倒是清楚了，他以为王娘子和楼娘子的水平不应该在末尾，原来是她们看了自己之前错误的题。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院长都带过多少届的学子了，就连当今朝堂之上他的弟子不敢说都是，但也占了一多半。
“王娘子？楼娘子？”
念羽出口的目的很简单，你们是不是应当道歉了？
其他的师兄弟们也摩拳擦掌等待着两位女公子道歉，这可是车骑将军和楼太傅的女儿，如今向别人低头，想一想就刺激。
王怜怒目圆睁的盯着程念羽，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阿母知道她今日如此丢王家的脸，定要打死她。
“怎么，王娘子不是自诩自小读书识字？我错了，不如程家娘子聪慧，几个字就这难说出口吗？”
念羽痛快的看着她们两个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