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最近在查京兆府,风雅馆的事情他也一定会给个交代,你不用多管。”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是想也没想,就下了定论。
但江语棠有自己的想法,也耐心与他商量了起来。
“我自是相信五殿下能处理好此事,但我自己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再说,京兆府那么多犯人,五殿下也不可能都管得到,我操心些,也没什么妨碍啊。”
秦恪的筷子微微一顿,但是很快,他就夹了个虾滑放进江语棠的碗里。
夹菜这个动作,似乎是习以为然,却也能算是关心的表现。
江语棠以为自己是劝动了对方,没成想秦恪仍然不见松动。
“你若是实在担心,我也可以去叮嘱一声,让他们多多关注。”
说到此处,江语棠已经有些着急了。
但她也知晓争吵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只得暂且退了一步,“那这样,我只是让葛长留的母亲去看他一眼,旁的什么都不会做,这总行了吧。”
“不行。”秦恪知道她是铁了心,跟她绕弯子必定是没个结果了,也就坦白直言,“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替锦王府积一点声望。”
“那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让我去?”
“因为我不需要。”说这话时,秦恪的语气要比寻常与她说话时要强硬了不少,“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只要过好自己便可。”
“即便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若只是为了我,那大可不必如此。”
江语棠当真是给气笑了,也不与他继续做无果的争辩,直接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我也确实没什么好跟王爷说的了。”
她说着朝门口走去,夹杂着怒火,朝着外头喊了一声。
“晚浓,兰英!”
二人就在院子里头涮火锅吃,闻言立刻应了声,擦了擦嘴巴就过来了。
“娘娘有何吩咐?”兰英问道。
“将里头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吃。”
二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刚才还浓情蜜意的小夫妻俩,为何就闹得这般不愉快。
但毕竟是主子的吩咐,她们也就进去收拾起来。
秦恪还是第一次吃火锅,个中滋味且不必说,主要是不想江语棠带着怒火就此离开。
可风雅馆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妥协,眼看着晚浓和兰英都快收拾妥当、要去端锅,他才开了口。
“火锅沸腾,留着明日再收拾吧。”
谁料此言一出,江语棠的面色就更不好看了。
“王爷倒是提醒妾身了,这事儿确实不该小姑娘们去做。”
她说着看向绍和,“你何时习的武?”
绍和摸不着头脑,也只能如实回道:“属下是三岁时开始习武的。”
“那行,你来端。习武之人手脚应当稳当些。”
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主子放在心上的女主人,绍和谁也得罪不起,一时之间头都大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知就是这么片刻的犹豫,江语棠就冷笑了一声。
“也是,这里是锦王府,妾身说话哪里有用?无妨,妾身自己来。”
说着就要伸手。
绍和哪里敢让她亲自动手?
虽说这火锅做的深,也有把手不至于轻易烫伤,可万一不小心烫着,自己也就不用混了。
于是想也没想,就去端了起来。
“行了,走吧。”江语棠也提着一个食盒,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炉子也给熄了。
秦恪憋屈的很,想伸手拦一栏,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拍了一巴掌、打了下来。
于是只能看着几人扬长而去,郁闷地放下了筷子。
江语棠虽在气头上,倒也没有迁怒为难下人的意思,将东西收回去之后,就跟三人一起在院子里支起了炉子。
她原是想留绍和一起吃些的,奈何秦恪还饿着呢,绍和是真没胆子自己吃饱了再回去,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去之后,果然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
“王爷,要不要属下吩咐厨房,给您煮碗面吃?”
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动干戈做饭有些不切实际,还是下一碗面更为方便。
可原本是有一顿大餐在眼前的,这一碗素面对比之下实在是过去寒酸。
秦恪脸黑了黑,最后还是咬牙道了一声“不必”。
“那既然如此,属下就先下去了?”绍和试探道。
他不想触这个霉头,秦恪确实不饶他。
一双寒眸就这么冷飕飕地瞧了过来。
绍和被吓得一激灵,立刻就站直了,还有些欲哭无泪。
“你方才撤桌子倒是利索。”秦恪说道。
“属下没撤桌子,就端了个锅。”
绍和弱弱为自己辩解,眼看着自家主子那眼神更为犀利了,委屈道:“王爷您尚且都要听娘娘的,属下哪里敢驳了她的意思?再说,若是娘娘生了属下的气,还不是得怪到王爷头上?”
秦恪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更为憋闷。
绍和看见他这么吃瘪的模样,是真的觉得新鲜,没挡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凑上前去问道:“起初不都是好好的吗?王爷说了什么,将娘娘给惹恼成这样?”
话音刚落,便被一阵冷芒射到。
“你很闲?”他问。
绍和赶紧摇头,“属下还有事情要忙,这就滚。”
说罢立刻往外跑去。
只是临走之时,他还不忘提醒,“娘娘晚上准备多了,食材现在有一大半都放在厨房里头,还有一锅汤。”
话落,人就跑得没影了。
秦恪知道绍和的意思,可他堂堂一个王爷,也确实是做不出大半夜跑到厨房里头偷吃的事情。
可想想那清汤锅的鲜美,以及还没有尝到的辣锅......
他猛地锤了下镯桌子,竟是难得有些懊悔。
他这边是怎么想的,江语棠自是不知,回去之后与晚浓和兰英涮了火锅,吃完消食片刻,就睡下了。
等到次日一早正常醒来,叫了晚浓给自己那衣裳时,才见对方脸色有些古怪,似乎还欲言又止。
“出了何事?”她伸了个懒腰,疑惑问道。
晚浓犹豫了半晌,才担忧道:“昨儿个半夜王爷那儿叫了大夫,似乎是病地有些严重,奴婢今早看见绍和,他说今日王爷都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