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去给你叫来。”
十二起身看了眼夜鹤倾,江眠、齐远突然失去联系,他虽然控制自己不去想,专注当下的任务,但他和夜鹤倾哪有心情,心早就沉下去了。
夜鹤倾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十二还真扮不习惯,拦住个正要往包厢里走的女服务生让她把酒送到他们那。
“先生,这是包厢里的酒。”
“怎么,当陆家的人出了几趟国,这地方换了主么?”十二大声嚷嚷着。
周围的人一听是陆家的,纷纷都来看热闹,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包厢里的人听见动静出来了。
“原来是陆家的少爷,您刚回国,招待不周,是我们的过错,要不陆少爷您进来一起坐坐,记我们账上,您随意。”
“我哥在这,我说了不算,要问过我哥的意思。”
“陆大少爷?”陆江年这名字他听说过,吉泽第一陆家未来的接班人,吉泽的产业虽然明面上没有他控股的,但多多少少都有他的手笔,势力最大的几家也要给他让三分薄面,陆大少爷手里握着的东西,可够他们馋一辈子了,“陆大少爷在哪,我请他过来坐坐。”
十二转向夜鹤倾的方向站在一旁看着那人走向夜少。
“陆大少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去我们那坐坐?这里不隔音,人多眼杂闹的慌。”
夜鹤倾没说话,站起身来,那人点头哈腰给他带路,等他进了包厢,十二跟上,在门口替他“哥”看着人,让人把他们的酒送过来。
里面的场景比外面灯红酒绿的光还要暧昧上几分,正中央坐着先前簇拥去的那人,他身上快坐着个卖酒女,开肩的裙子,侧开着露出大腿。
“明程你去外面等着吧。”夜鹤倾走到边上的单人沙发自顾自地坐下,也没看正中央的动静。
先前来请他过去的人上前来招呼了,“不让二少爷玩玩?”
夜鹤倾靠在沙发上,朝门口站着的服务生手一伸,示意他把门关上。
“钱随处飘,家里老人也不求子孙再赚个多少,只图个好名声,我二弟人还在读书,要是搞出个人命来,往上三代在地下都得爬出来,我们玩就够了,不用带他,你让人把酒端进来。”
正中央茶桌边上坐着的人,听见了声音,转了过来,往他们这看,他身上的女人以为他要起来,打算站起身,被那人搂了回去,娇嗔地喊了几声,扭动着搂住那人的脖子。
那人埋在眼前人的胸间问夜鹤倾边上站着的人,“这位是?”
“陆大少爷”,那人挑眉,冲着对面的人张嘴做着口型,未来吉泽当家人。
问的那人听见这话,拍了拍身上人的臀部,粗鲁的把那女人推开,“久闻陆少爷大名。”
那人提起裤子打算起身,夜鹤倾一个眼神没给他,喝着自己带来的酒,“不打扰您享受,您继续,我也就来这坐坐。”
夜鹤倾旁边站着的就是这里的老板,见他这般开口,赶紧道,“陆少爷既然来了,怎可怠慢”他边说着边冲手下示意,让他招点人来。
夜鹤倾瞧见了他们在打暗号,没管,继续坐着,喝他的酒。
“陆小公子既然来了,不让他也进来玩玩?”
中间那裤子都没穿正的人,给身边的女人一个眼色,让她伺候“陆明程”。
“晚辈怎能横刀夺爱,今日来此就是喝酒,我这坐会,外边闹腾。”
门口又进来两位穿着暴露的女郎,看得中间那人看直了眼。
老板推搡着,那两人让她们去夜鹤倾边上,那女的开始不情不愿,以为是中间那位秃头子,走得慢,老板的手下见两人走错了方向,给她们指了指,两人看见夜鹤倾的长相,两眼好似放了光,脚步都轻快了些。
“我也就是来这里沾光的”,夜鹤倾没给她们正眼,“前些日子有不长眼的吃了豹子胆,截了陆家的货,‘糖’没吃着,还带了枪伤就不想这清福了。”
“都走,听见了?离我哥远些,要是哪个不长眼的伤着我哥了,手给你剁了。”
“明程,怎么说话的。”
夜鹤倾看向十二,知道他这是在演,要是“入了戏”可就不好了。
那老板听了这话,眼睛放了光,“陆少爷要是想来点货,下次来路蒂安找我啊。”
“你有?”
“自然是要啥有啥”,那老板狗腿似的应和着,把两个女郎挤去了秃头男人那,有生意上门,他哪还记得这两个是他找来给他消遣的。
门外有服务生进来,也不上前,就在门口看着那老板,老板见状走到门口,听他说话,“鬼爷来了。”
那老板见状看了眼夜鹤倾,来的可是位不好招待的主,见不得生人。
夜鹤倾看一眼他们,脸上犹豫不决,了然,“既然有事,那我便下次再来,我去看我那弟弟,别被人忽悠了去。”
“那您慢走”,那老板巴不得他快些走,毕竟这只是送上门来的羊,八字还没一着落,而那位确是板上钉钉,来送钱的,两边祖宗都能顾着,他何乐而不为,“小六还不送送。”
老板把身边的人叫去送夜鹤倾出去,自己走向那秃头子,躺在女人堆里只能看见个腿。
“四马爷,鬼爷来了。”
被唤作四马爷的人,挥了挥手,让身上的人退开,坐起身,“来了,哪呢?”
“就楼下,等会就上来。”
“来了,都起开。”四马爷坐直身子整理衣服,这会人模人样的,开始找酒喝,老板也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哥,鬼爷要来,您不在里面待会?”
“那人多疑,能亲自出来说明是有重要的事。”夜鹤倾重新让人给他清了个位子,坐在角落里,他倒是想见见那边声名大噪的鬼爷。
“哥,那位是?”
两人看着明显是打手样子的一堆人,里面有个挂着金链子的。
夜鹤倾没下定论,扫了一眼往包厢走的那些人,一个个样子都记下,起身拍了拍十二,“走吧。”
“不再待会吗?”
“回去看。”
夜鹤倾早就在包厢里安了监听设备,哪需要他们在这亲眼看着。
他们回到酒店顶楼,“记下监控的内容,去了这个包厢的人都单独调出来发给陆四。”
“是,家主。”屋子里的人都站起来,向夜鹤倾回话,这个酒店部署的是寂溟尘的人,都是刚进队里就被调到这的,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夜鹤倾真人,激动之余全是敬意。
坐在最里面,年纪最小的那位,看着眼前一片站得笔直的前辈,心中感叹:家主果然是家主,到哪都受众人敬仰。
当然也不是说首相来了都得站起来向他打招呼,极渊从不拘于这些的,没人会讨论态度和能力的问题,你愿意站在人民的立场,哪怕你的能力只是轻微,你愿意来,极渊就欢迎你。
而他受众人敬仰,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毕恭毕敬,由衷的敬佩,并不是因为他是极渊家主,也不是因为他是极渊的创始人,只因为他是夜鹤倾,一个身居高位,却能放下身外之物,为人民之所想,甘愿常住在深渊里的普通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