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鹤倾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交付给他们自己干,他按照他自己心里记下的,把照片调出来,一个个看,看看哪些是他熟悉的面孔,哪些是不熟悉的。
“近日他们肯定会有动作,你们多留心。”
“是。”
夜鹤倾完成了手上的事站了起来,“大家处理好手上的事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你们该传达的传达,不用那么拘束,极渊的存在是为了解决问题,分层级也是为了便于管理,按照此次任务注意对外的称呼,好了,你们忙吧。”
十二跟着夜鹤倾走出监控室,“哥……”
十二和夜鹤倾独处,私下再称呼他哥,脸浮上绯红的颜色,还有些不自在,“药是不是没带来,我现在去买些?”
他记得林队和靖哥走之前对他的嘱托,夜少的伤还没好全,去了岭南那地方,又被不知名的碎片伤着了,虽然已经大概搞清楚那碎片本来的样子,做了相应的处理,但伤口还是有恶化的迹象,不能耽搁。
夜鹤倾点点头,没拦着,他问他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眠。
夜鹤倾见没什么收获回到自己的房间,“陆靖,找到他们了吗?”
“少将,管制那边说应家前些日子有调直升机,去了黎郡。”
“黎郡?”夜鹤倾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地方。
“少将,它是吉泽的一个市。”离这市还有点距离。
“他们在吉泽?”
夜鹤倾问的是奉眠的人,有前车之鉴他相信齐远他们不会再擅离职守。
“是,我已经派人过去,看看是否能联络上齐远他们。”
“有动静随时向我汇报。”
“是。”
“奉眠其他人都调过来吧。”
“是。”
夜鹤倾看着乖乖站在角落里的十二,收起了被犯了情绪的嗓音,变得一如往常。
“你不用担心,先把手上的事都做好,记住我和你说的。”
“是,哥,我记住了。”
夜鹤倾坐到沙发上发呆,看向落地窗外的一片繁华,整个人放空。
外面夜色沉寂,城市的灯光如繁星点点,一幢幢高楼耸立,却像是囚笼,权贵的斗兽场,困着平凡和困难人踽踽独行。
他靠在那青灰色的沙发主座上,心里满是疑云: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夜鹤倾一心绪不宁,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医生说他是过于劳累操心了。
他去卧室里找来林墨一早让陆靖随时带着的药,倒杯水配着吞了下去。
铃声响起时,他骨节分明的手也正落下,手里是那高透的玻璃杯,昏暗的灯光下,杯子里的水反射着明亮的光,衬得身着衬衫的他染上几分欲色。
“进来。”
十二买药回来,推开门,看到茶桌上的水杯和药品,目光转向夜鹤倾,“夜少,您……头疼了?”
夜鹤倾不答,眉头皱着,深邃的目光落在十二身上。
从小仰望着他长大的十二自然明白这目光的含义,他称呼错了
“对不起,哥……我……”十二低下头,十几岁的少年举手投足间,皆是心底之意,低头也是。
十二低着头,有些害怕也有些委屈,他让他失望了,他前面才说他记住了他的吩咐,这回又忘了他们这是在卧底,忘记了他和他现在的身份。
夜鹤倾看着面前的少年,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心软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他坐在窗边的一角,落地灯那昏黄的光,把他的背景描绘的深邃,余光里他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竟有几分落寞,像是想起了往日的不幸。
“任何差错葬送的……不只是我们的性命……”
“是……”,十二不敢再抬头看他,把药放下,声音有些怯怯的,没了之前的底气,和他打完招呼转身就要走回到自己房间。
夜鹤倾没留下他,他起身走到客厅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旁坐下,轻叹一口气。
高处不胜寒,晚风唤起他的冷静,头脑变得清晰,想着任务的事。
任何的一个小错误都会葬送他们的性命,而且不只有他们的性命,还有万千的民众,和泷洲的未来。
夜鹤倾靠在沙发上望向落地窗外,高楼耸立,万家灯火,此刻是否有一盏灯为她和他通明。
顾庭洲此刻正在往常明这边赶,一连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看着手中一直陷在忙音中的手机问司机,“之前让你联系了这边的人,什么情况?”
“少爷,他们说江小姐前几天人还在这,这几天突然找不到人,他们联系过,找不到。”
“你怎么不和我说。”
“常明兄弟说的,她最近和夜家少爷在一块,我想小姐在夜少爷那应该不会有问题。”
“夜家?夜家的那个夜绥?”
“少爷,不是他,是夜家大少爷。”
那个曾经被誉为未来之最的经商天才。
“他?什么时候去常明了。”
“说是前些日子回来的。”
“行,你继续开你的车。” 顾庭洲转而拿出手机打给了贺瑜,“喂。”
“你是?”谁啊,居然有他的电话,还这么晚还打给他。
“顾庭洲。”
“啊?哦,怎么换手机了,找我什么事。”
“我妹妹最近你有见她么,我听手下说,她和你们在一块?我没联系上她。”
“你没联系,找我做什么,你妹……是……江眠?”
“是。”
“倒是忘了她姓江,我帮你问问,等会回给你。”
“多谢了。”
“你来常明了?”
“她要高考了,我能不来?”顾庭洲的言语间皆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行,有空来我这坐坐。”
“嗯,等有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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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郡。
江眠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抓到这点蛛丝马迹,让北霂帮忙转来这学校,听说这里乱得狠,学生和那里的人联合起来做买卖。
她读高中前虽然也遇到过些乱七八糟的事,但远不及这小地方发生的。
一连几天,江眠让齐远他们放学不用接,齐远他们放不下心,偷偷跟着,这么明显的跟在后面,换在别的地方早就有人报警有人尾随,但这地方的人看见了反倒习以为然地不管不顾,还在背后说笑打趣。
“齐远哥,明天我们回常明吧。”
齐远和陆执对视一眼,有些意外,不过他们也确实该回去了,虽然他们已经和那边联系上了,可有些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当面和家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