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雷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这段时间他好像能看明白很多以前并不懂的事情了,体力也越来越好,如果以前能日行千里,那他总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日行万里。
脑子变得好使了,身体里也有用不完的力气。
可是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开始头疼欲裂。脑子里好像一个又一个的滚雷炸开。
不知道忍了多久,坠雷恍惚中看到了一个仿佛披着月光而来的白衣女子。
是自己要死了,出现幻觉了么?
他想努力睁开眼睛看看她,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整个昏了过去。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肉体上的疼痛弄醒的。
他的头已经不疼了,但是浑身肌肉仿佛要撕扯断裂一样,各个关节都咯吱作响。
如果赤瑶没走,就知道他这是渡劫成功了。
但是坠雷刚有了智商没多久的脑子根本想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一阵金光包裹之后,一个赤裸的人出现在马厩之中。
肌肉健硕,肤色麦黑,那双原本野性难驯的眸子此刻带着些如幼兽初生时的稚嫩。
懵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坠雷惊诧万分。
耳尖听到马夫的动静,他慌乱地逃跑。
王府的寝殿里,装饰用物又按照赤瑶的喜好添置了许多。
刚想落座的晏辞渊,被床榻上的赤瑶猛地拽住手腕,翻身压倒。
脊背和臀部挨着床榻,正好把他的腰腾空出一个小小的空隙。
赤瑶的一只小手伸了过去,指尖一块一块地数着他的腰椎,缓缓向下逗留在尾椎之处。
那爱抚仿若柔情款款,可赤瑶的心里只在想,这里若是能长出她的尾巴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伤了一场的缘故,晏辞渊的身上比往日消瘦些,他此刻抬着腰仰着头,喉结更加明显。
他深深地喘着气,床头上垂下的几条纱幔落在他的鼻尖。
忍不住咬在嘴里一条。
赤瑶见他这个不能自禁的样子,宛然就趴附在晏辞渊的身上,抬手拽断了那纱幔。
晏辞渊看着另一头被她握在手里的断纱幔,心中无奈。
“阿瑶你又要绑我。”
赤瑶轻轻摇了摇头,她如今若想控制他,还哪里用得上绳子布条。
她将手里断纱团起,塞进他的嘴里,晏辞渊只感觉嘴里的津液都被闯入的纱料吸干。
原本就干涩的喉咙更加发紧。
他呜呜了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嘘…”赤瑶的纤细的手指搭在他浅粉的唇上,见他不出声了,指尖划过他的下巴,在喉结上勾抚。
“为你好,这样一会它到别的地方里面时才轻松。”
和她在一起各种奇奇怪怪的经历,让晏辞渊瞬间就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她真是,从来不肯对他温柔半分。
折腾起来各种花样百出。
“你把珠帘换了?动作倒是快,其实这种时候我还是觉得珠帘比纱料好玩。”
赤瑶想起之前和玄一的时候,还抱怨过珠帘晃眼睛,没想到再回王府的时候晏辞渊已经把它们撤下去了。
不过,也还好,虽然没有珠帘有意思,但是毕竟纱料比珠子粗糙,估计另有一番感受。
晏辞渊的眼稍抖了抖,她还真是就地取材的一把好手。
可他该死地就是好喜欢她这个样子,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地流动了起来,所有的力气都消散于无形。
赤瑶见他眉头轻蹙,双眸半阖,心底某处情愫蠢蠢欲动。
窗外的雷劫已过,暴雨未下,只有零星的毛毛细雨,可这要入秋的雨啊,真是静谧又动情。
秋天已经过了狐狸的孕产期,可是赤瑶摸着他的紧实的小腹,感受着他体内的“内丹”不由得冒出一个从没有过的想法。
这个内丹在他体内,会不会孕育出一只小狐狸呢?
晏辞渊眼见她走神,怕她在想别人,也怕她在琢磨出点别的东西,伸手揽住她的后背。
她很少穿这么素静的衣服,大多时候都是张扬又妩媚,可这纯洁的白也挡不住呼之欲出的风情万种。
反而这鲜明的对比,让晏辞渊觉得愈发疯狂。
“所以,你准备好了?”
晏辞渊没有办法回答,也没有点头,只是吐出堵嘴的布条,抬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赤瑶托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腰带,指尖轻挑,无声而断。
长睫瞬息睁开,自从认识了赤瑶,晏辞渊就感觉自己对她的臣服如着魔一般难以停止。
“还是不够呀。”赤瑶挑起断纱,心中无奈。
伸手拿过床边小几上的樱桃酿,一歪壶身,淡淡粉粉的酒洒在断纱之上。
霎时间清甜的气息溢满房间,给原本就暧昧非常的气息增添了些许更加勾魂的温度。
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对嘛。
赤瑶吻着他的喉结,将染酒的纱料送去它该去的地方。
触之冰冷,随后又是樱桃发酵后产生的酒精灼热。
晏辞渊感觉赤瑶用一夜的时间,教会了他水深火热是什么意思、痛并快乐着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清晨,一壶的樱桃酿已经见了底,床榻上已经被府里的小厮换上新的被褥,晏辞渊也在伺候下洗漱完毕。
可那清甜的酒香还是萦绕在他周身。
只因为…
那甜甜的果子酒被换了个“酒壶”储存起来,满满登登,溢出来的也被断纱堵住。
“阿瑶,可以了吧?”
赤瑶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玉箸戳着清蒸鱼的肚子,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和姿势都异常别扭的晏辞渊。
“听说摄政王甚爱饮酒,就谁知道一壶的量就不行了,那就多喝一会吧。”
晏辞渊:“……”
他好酒,也不是这么个好法。
而且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也不知道这樱桃酿怎么突然这么大劲,光是酒气就熏得他双颊有些淡淡泛红。
“多喝一会,等我走了王爷再自己解决吧。”
晏辞渊听她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希望早点解决不适,还是多坚持会儿。
弑帝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难!
可惜赤瑶才不管他想不想坚持,她昨日就只吃了个早膳,今天这蒸鱼安抚了空了许久的胃。
人和胃都吃饱喝足,赤瑶起身冲晏辞渊笑了笑,就要走。
晏辞渊忍着不适,拉住她的衣袖:“阿瑶,多呆一会吧,膳房还有两道点心,你尝尝?”
“王爷宿醉不适,我就不打扰了。还是说,王爷还想再饮一壶?”
晏辞渊瞬间松开她的衣袖,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他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