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人刚出行亭,青壮汉子已经带着其他人围住了他们。
只要行亭之内胜负分出。
就是他们一拥而上的时候。
就在此时。
比阮杨一行人要早出现的那一行人此刻有两骑脱离队伍缓缓而来,直接来到行亭外勒马停下。
一骑是位黑衣佩刀老者,一骑是位三十来岁的男子。
其中黑衣佩刀老者朝行亭内喊道:“可是戴在岳戴老尚书大人?!”
戴在岳愣了一下,然后使劲点头:“正是鄙人!”
阮杨和长袍女子亦是各自退开。
阮杨退出行亭,长袍女子退到戴在岳一行人身旁,行亭之中空无一人。
阮杨瞥了一眼突然出现搅局的两人,朝戴在岳笑道:“老尚书这是想多拉几个陪葬的,好在黄泉路上不孤单是吧?”
其中男子翻身下马,作揖行礼,“晚辈左长锋,拜见老尚书!此行特来迎接老尚书。”
除了阮杨,其余人解释脸色大变,人人心惊胆战。
左长锋之名,在大景王朝的武道一途上可谓是让人如雷贯耳。
此人当年不过是一个三流门派中连杂役弟子都不如的不记名弟子。
突然莫名其妙就被钦天司第一人端木余天青眼相加,成了端木余天的嫡传弟子!
老百姓未必听说过左长锋的名字。
甚至都不知道钦天司这座衙门的存在。
可是有些家底的宗门和豪族都对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能够在大景王朝位列一流的宗门,哪家不是屹立不倒千百年,这些一流宗门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而钦天司就是专门管束这些宗门势力的一把刀。
左长锋数次外出京城执行师命,身边都有传说中的护道人跟随。
他几乎从不出手,但是左长锋的大名,早已传遍大景王朝的各大宗门。
如果没有意外,那位跟随左长锋来到行亭的黑衣佩刀老者,就是左长锋的护道人了。
给一个腾龙境四重天的武者当护道人,其实力即便不是内府境,怕也是无限接近内府境的程度。
否则端木余天其会把爱徒性命交到此人手上?
少女惊喜道:“爷爷,真的是左长锋,他来救我们了!”
戴博和戴在岳爷孙俩更是热泪盈眶。
虽说端木余天没来,可嫡传弟子亲临,跟端木余天亲临没什么区别。
左长锋瞥了一眼阮杨等人,笑问道:“老尚书稍等晚辈片刻,等晚辈把这些人处理了,再和老尚书闲谈。”
何倡眼珠子一转,赶紧上前,想要补救一番。
可没等他开口。
戴在岳冷哼一声,一挥袖子,“何倡,你走吧,下次再见可就是敌人了!”
何倡愕然,收刀抱拳低头道:“以后一定去往戴老哥府邸,登门请罪。”
说罢便转身迅速离去。
左长锋目光落在阮杨身上,讥笑道:“你就是阮杨?听说你在找我师父?可惜我师父抽不开身来收拾你,我这个当弟子的倒是可以代师效劳,为民除害。”
阮杨站在行亭门口,脸色阴沉,沉声道:“别仗着你师父是端木余天和身边有个护道人就可以在我面前得意,我就算杀不了你,你也拦不住我,你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吧?”
左长锋笑道:“可我偏偏就是有一个好师父和护道人,你阮杨除了瞪眼能有什么办法?”
阮杨脸色冷硬,似乎憋着一股怒气,却不敢有所动作,这让戴在岳爷孙三人更觉得人生快意,好一个人生无常,柳暗花明又一村。
名为戴依醉的少女掩嘴而笑,一双眼眸眯成月牙儿,望向那位叫左长锋的男子,心神摇曳,眼中秋波暗生。
左长锋一手负后,站在道路上,一手握拳在腹,尽显名士风流,看得戴老尚书暗暗点头,要是能让左长锋当自家孙女婿,戴家无憾啊。
他一脚后撤,双膝微蹲,向前递出一只手掌,微笑道:“阮老头,你这些年藏的很好啊,找你可不容易,今天既然遇上了,要不跟我切磋几招?”
阮杨冷笑道:“你师父来说这话还差不多,你来说可就差着辈分了,想过招就让我弟子与你过几招,不管胜负生死,咱们今天就此作罢,如何?”
满脸横肉的青壮汉子嘴角抽搐。
自家师父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吗?
自己哪是左长锋的对手啊。
他只是腾龙境四重天,左长锋可是五重天啊。
阮杨传音道:“别怕,只要你能创造出一个机会,为师亲自出手擒住左长锋,那护道人绝不敢轻易出手,到时候想走想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青壮汉子松了口气,还好,师父总算没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行亭外的左长锋笑道:“在下胡晌,那就跟你过过招。”
可话音未落。
左长锋一步踏出,瞬间来到了青壮汉子的身前,一只手掌抵住他的面门,掌心之中雷光迸溅。
砰然一声。
如有雷法炸开在青壮汉子面门之上。
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的青壮汉子倒飞出去,摔出官道撞进路旁的树丛中,没了后续动静。
戴博看得心潮澎湃,抹了把脸,真激动的哭了。
他这辈子就认准左长锋当自己姐夫了。
等自己姐姐和左长锋成了亲滚了被窝,到时候让姐夫指点指点自己的武道修行,不说有什么大出息。
至少不会像先前看上去有点本事实则是个怂包的黑衫背剑青年一般可怜了不是?
被人撞了还要道歉赔礼,被人推倒跌在泥泞中还不敢说一句重话,跑路的时候倒是脚步不慢,还背一把锈剑,估计是买不起好剑,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真滑稽。
阮杨一行人脸色难看至极。
自己这点小算盘被左长锋看的一清二楚。
自己想走,左长锋和那护道人绝对拦不住,这是事实,但左长锋如此行事,直接出手杀了他徒弟。
目的也很明显,杀你一个徒弟就当是你的买路钱,你赶紧跑,我不追,但下次死的可就不是一个弟子,而是你阮杨了。
连阮杨都不敢吭一声,其他人更是缄口不言,生怕被这位左大爷给盯上。
左长锋讥讽笑问:“还不滚?”
阮杨眼皮子直跳,咬牙切齿地道:“今天的事情,我阮杨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再会。”
说罢。
阮杨一脚踏地,身形瞬间拔地而起,化作一抹长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