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杨一跑,其他人立马作鸟兽散。
只是不远处,数十骑疾驰而来,皆是钦天司精锐,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将背剑男子几人杀的一个不剩。
……
官道上。
先前何倡在走出众人视野后,就立即开始御风而起。
结果看到了那个黑衫背剑的青年。
何倡见着这个废物就恼火,总觉得今天如此晦气,全拜此人所赐。
如果不是这家伙非要缠着戴在岳说什么四大魔头,他们早一点动身离开行亭,说不定都不是今天这么个局面。
他何倡不但可以继续与戴家关系融洽。
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攀附上那个高高在上的钦天司第一人的嫡传弟子左长锋。
如今惹恼了戴在岳不说,连与左长锋交好混个熟脸的机会都没了。
要是戴在岳对今天的事情怀恨在心,让戴依醉那丫头与左长锋吹一吹枕头风,他都怕自己哪天莫名其妙就家破人亡了。
这一来一去,是多大的损失?
一想到这些。
何倡就气不打一处来,屈指一弹,一道真元如箭瞬间朝官道上小跑的家伙激射而去。
可就在真元射出的刹那。
何倡见到那青年忽然抬头望向自己,霎时间心弦陡然紧绷。
就要拔高身位远离那黑衫青年。
只是他拔高身位,头顶一道黑影遮盖而来。
何倡目光一颤,抬头望去,那黑衫青年就站在他的头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这诡谲一幕,让何倡一时间动弹不得,脸色僵硬。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浆,笑呵呵问道:“我记着我没惹过你吧,为何对我痛下杀手?”
何倡咽了口唾沫,迅速掂量了一番,发现那人似乎一身气息不稳,脸色还有些发白,额头也有汗水渗出。
想来是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招数亦是这小子的极限,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想要吓唬住自己?
何倡没有任何犹豫,拔刀出鞘,迅猛一刀斩向那人头颅!
然而。
锵的一声铮鸣。
本是灵品中等的灵刀,竟是被对方双指夹住,颤鸣不止!
这下子何倡瞬间汗流浃背,通体生寒。
叶天一巴掌盖在何倡天灵盖上。
何倡瞬间如陨石坠落轰然砸下地面,整条官道猛烈巨震,被砸出一个大坑。
何倡只感觉浑身如刀剐,一股凌冽拳罡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他知道自己的通天宫已经倒塌,气海也已破碎。
这时一阵马蹄声袭来。
何倡强忍着剧痛高声喊道:“戴老哥,左公子,此人是那阮杨的同伙!”
只是那一骑骑只是擦肩而过,都无人转头看他。
何倡如遭雷击。
叶天落在官道上,看着脸色铁青说不出话的何倡,笑道:“你看,没人信你。”
但叶天忽然扭头看向那本是一位腾龙境五重天剑修的长袍女子。
后者以心声朝他求救道:“公子救我!”
叶天眉头微皱,只是置若罔闻,走到何倡身边,又是一巴掌拍碎了何倡的头颅。
望着何倡的尸体,叶天淡淡说道:“事不过三!”
何倡以真元偷袭自己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出刀。
第三次是想借刀杀人。
原本何倡只要闭口不言,就此认栽,虽说一身修为如烟消云散,可好歹性命还在。
只是何倡脑子不大灵光,觉得左长锋一行人跟他一样蠢笨。
但是那女子剑修偏不死心,竟是失心疯一般,刹那之间一拍马背,身形腾空而起,转头就朝叶天冲去。
饶是叶天都有些目瞪口呆。
不要脸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女子剑修飘落在他身边,然后躲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公子,我知道你实力不弱,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剑修的突兀举动,也让左长锋一行人勒住缰绳,十几骑稳稳停下,都带着警惕和威胁的眼神盯着叶天。
叶天转过头,问道:“你是谁啊就让我救你?当我是那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女子剑修突然摘下蒙住头脸的袍子,露出她的容颜,竟是一张不输小狐妖的绝美容颜,只是此刻满脸凄苦,“只要你能救我,便是我呼延妙的恩人,便是以身相许都……”
只是话没说完。
叶天一巴掌就将她打得原地几个翻转,然后摔倒在地,直接给她打懵了。
叶天不悦地道:“我最烦女子说这话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要以身相许,你的身子就这般不值钱?”
但是下一刻。
叶天摇头带着歉意地微笑道:“实在抱歉,我一般情况下真的不打女人。”
不远处的左长锋一脸错愕道:“老尚书,您这位门客这是在做什么?”
戴在岳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心中恼火万分,仍是竭力平稳语气,笑道:“她叫阿妙,是我的义女,一直在家修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应该是受到什么惊吓。”
左长锋微笑道:“能理解,毕竟遇到阮杨那种大魔头,换做我都有些怕呢,她一个女子受到了惊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口头上如此说,却以心神朝身边的黑衣佩刀老者询问道:“如何,瞧出深浅没有?”
黑衣佩刀老者以心声回答道:“从他杀何倡的手段来看,实力不容小觑,小心为妙。”
左长锋好奇地问道:“咱们这一路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咱们这位公主殿下怎么发现的端倪?”
“不知道。”
左长锋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地苦笑道:“就怕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家伙是弹弓在下,其实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我而来,宫里的那位娘娘可是点名要这小公主,要是这件事咱来干出岔子来,就得做好投奔南苑王朝的准备了。”
黑衣佩刀老者笑道:“瞧着不像,即便真是来坏事的,也没必要怕,杀了就是。”
“她可不仅是那位娘娘要的人,更是你师父都不会错过的一份大机缘,而你又是主人最看重的嫡传弟子,如今又让你来亲自操刀此事,我想这桩天大福缘,就是主人为你准备的。”
两人心声交谈的同时。
黑衣佩刀老者瞥了眼那位深藏不露的黑衫背剑青年,继续以心声说道:“只要不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内府境老妖怪伪装成的,就都好说,我都能杀。”
左长锋点头道:“走一步看一步,确定对方来头之后是杀是留再做打算也不迟,我只是好奇她是怎么发现我们真正意图的。”
黑衣佩刀老者笑道:“你当她是谁?她可是咱们这位圣上外出微服私巡与人诞下的龙种,身上可是背负着咱们大景王朝的一部分国运和皇室龙气,有点异于常人的手段不是很正常?再说我们这趟谋划还是粗浅了些,过于巧合,难免会让她疑神疑鬼。当然也可能是她故意诈你,你还是要隐忍些,不言不语心计多,这种既心思缜密、又舍得脸皮敢去豪赌一场的女子,难怪那位娘娘容不得她。”
左长锋扼腕道:“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真狠啊,全是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所以说宁惹君子不惹女子和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