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教,对承缉郎这个行当的细枝末节,陈骥总算是又多了些了解。
正要闪身离开,却赫然发现,金手指还是没甚动静,任务仍未生成。
奇怪!
陈骥低头想了想,自己只知道这几人的姓名和悬赏,难道是了解的情况还不够?
官府的海捕文书上,可是还有钦犯的罪行和判罚的。
之前抓的矮脚虎和吴云郎,这些情况自己也都知道。
没奈何,只能再试试。
陈骥腆着脸又继续问张贞娘,“贞娘,这四人犯的什么事儿,官府给他们定的什么刑?”
“三郎,你绑个人就过来问几句话,是何缘故?”张冲奇道。
还好他没看见陈骥还给人松了绑,要不然更奇怪。
“这个……”
陈骥怕引起误会,想了想,托辞道: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他们要是罪责不重,我就绑轻些,让他们少吃些苦头。
要是罪大恶极之徒,那就绑紧些,就当先给苦主出出气。”
“三郎你还真是宅心仁厚。”张冲赞道。
“只管下死手,三郎。”张贞娘也未怀疑,冷着脸交待:
“这四人禽兽不如,一开始就弑父,后来又……”
陈骥耐着性子听完,跟着骂了几句猪狗不如的牲畜,总算见到了光幕中生成的任务。
只是任务只有三个,刚才他绑了又放开的凶徒,再绑也只能白绑了。
正要行动,有人高呼:
“小郎君,我等来了。”
落在后面的三个人赶到了,打头的是刘大旺。
紧随其后的陈墨眼睛一扫,虽然还不知发生何事,但先把那几个受了伤,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凶徒捆上,肯定没错。
当即用手点了点两个泼皮,“都去帮忙,把这几人给我绑了,小心些,别着了他们的道,没得丢我陈家庄的脸,惹人笑话。”
然后这才过来见礼,“原来贞娘和张兄在此,三郎,此地何事?”
看着刘大旺和谢小四分工明确,一人用刀鞘打昏人犯,一人手脚麻利地捆人,陈骥一下子就急了。
“你问贞娘他们。”扔下一句话就跑了,他可没工夫解释。
动作再慢些,只怕薅金手指羊毛的盘算又要落空。
这两人被默认为自己人,绑了人后,任务也算完成。
可出现在物品栏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些啥嘛,说乐色有些过了,但用处真不大。
总得在那两个泼皮的前面抢到一个凶徒,在其身上放些自己用得着的东西才行。
“贞娘你是说,这四兽在此地的本意,是要找承缉郎的麻烦?”
陈墨听张贞娘把事情经过说完,脸色有些不好看。
“龚大牛将冲哥那一箭挡开后,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对吧,冲哥?”
“贞娘,都怪我做事不仔细,才让你身陷险境,你要是……唉!”
张冲却自责起来。
“以少敌多,咱俩都没啥经验,这次的确是个教训,今后都记着点儿罢。”
张贞娘叹气道。
陈墨没心情听他夫妇二人的闲话,自顾自起身,找陈骥去了。
此时的陈骥正暗呼侥幸,看着小黄车里的聪明益气丸和跌打损伤药,感叹自己下手快,总算薅到了羊毛。
一开始绑的那个人是真白绑了,个人资产没增加不说,他身上的东西也没法具现。
看来要想在金手指那里获得收益,除了抓的人得是朝廷钦犯,自己还得提前知晓此人详情。
比如姓氏名谁,悬赏几何,连犯了什么罪行,受何刑罚,通通都得知道。
如此才能生成任务,抓了人也才能在金手指那里获得收益。
而且只要他知道了这些情况,哪怕只提前这么一会儿,之后自己人再下手将人绑了,即便是刘大旺和谢小四这种编外人员,也有效。
至于收益,还算人性化。
官府虽然对四兽只下了一份通缉令,悬赏也是一起,但在金手指这里,却是可以分开算的。
陈骥刚才第一个绑的是龚大,结果白绑了,也不知道他值多少。
其余三兽让陈骥的个人资产增加了350,就是他们身上没啥好货。
不过能具现聪明益气丸和跌打损伤药,也算值了。
看来今后还得多看些海捕文书才行,今日要不是有张贞娘在,自己遇上这些人,抓了也是白抓。
想到不知有多少的通缉令,陈骥又觉得头痛。
最好能有个见多识广之人,要么一遇到目标,马上能给他说清楚。
要么就尽可能把通缉犯都给他捋一遍,早早生成任务,反正又没有时间限制。
嗯,像张贞娘这样的就不错。
“三郎,这冀中四兽的目标,只怕是我们。”
陈墨悄没声息地凑了过来,打断了陈骥的胡思乱想。
“哦,是么,贞娘他们说的?”
陈骥不以为意,四兽都被抓了,他们的目标是谁,重要么。
“这样罢,我先拷问他们一番,看看这些贼厮到底意欲何为,还有,咱们的行踪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还用问么。”陈骥哂笑道,“肯定是冲着我这五百两的悬赏而来的,咱们又没刻意隐瞒行踪,要知道一点不难。”
“那也得再多问些东西出来才好。”
陈墨在怀里摸了摸,掏出痒痒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陈骥:
“三郎,那讼棍计闵瑞,落入你手中后,你给他使了什么手段,如何就肯乖乖写下伏罪书,弄得我这痒痒粉都没派上用场?”
“这个嘛……”陈骥眼珠一转,大话张口就来:
“能用什么手段,左右不过是以德服人罢了。
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我就是和他交流了一下圣人之道。
他就被我感化了,主动提出要写伏罪书,为自己赎罪。”
那天计闵瑞吐是吐了不少,但被他洗的很干净,看不出什么端倪。
等谢小四把这厮背回去之后,两人又默契地谁都没提。
这事儿就谁都不知道了。
“是么?”陈墨将信将疑。
对付一个坏事做绝的讼棍,有这么容易?
“就是如此,他身上是有些小伤,那都是他自己摔的,我可没动啥手脚。”
陈骥怕伴当继续啰里啰嗦地追问,甩甩衣袖,拍拍屁股又跑了。
“墨哥儿你忙着,我找贞娘还有事儿。”
对陈骥的这番说辞,陈墨还是不太信,但眼下也没空深究,只得四下看了看,开始撵人:
“诸位乡亲都散了罢,通缉犯都已成擒,也没啥热闹好看的了,别耽误你们自己的脚程。”
等会儿难免会对这些海捕钦犯用些强硬手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方便。
本来该当另找僻静之地再做这种事儿的,可此刻的陈墨心急,没那个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