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到底是年轻。这小小伎俩,以为能逃出我们的眼睛。”周丞相此时坐在书房,品着茶,与对坐的襄王相谈甚欢。襄王穿着朴素,倒像是一个平常富贵人家的幕僚。
“是呀,说起来这件事倒是家中小女给丞相家添麻烦了。”
“这说得什么话,不过一个庶子,能帮上您的忙,倒也是他的福分”
“冒昧问贤妹,这…您家中嫡子可有婚配?”
“襄王殿下是折煞我了,君臣有别。小儿婚配嘛……这俗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这世间的男子自然也是莫非王侍了。”
“难道你是想送进……,也是也是,这选秀也快了,王上身体康健,自是要有点新宠嘛。”襄王拿起茶品了一口。“不过我倒听闻,贵府嫡子与太女有情呐。”
“哈哈哈哈,不过是小儿妄言,流言罢了,襄王不必在意。”周丞相将手中把玩的茶杯放下,理了理衣摆。
“如今中宫势微,襄王殿下身为太女的长辈,自是得多多上心才是。”
“这是当然,臣子本分嘛”
两人相视一笑,自是再见面,又互为“仇敌”了。
远在郊外山区的周家兄弟两个自是也察觉出了不对,但是他们现在也无心思考对策。
周末在弓箭射到马车上时,就拉着周风临做好了跳车的准备。马受到了惊吓,顿时跑得更快了,车上的小厮来不及躲避,中箭身亡。
弓箭穿过车窗上的窗帘射进马车内,周风临不如周末灵活,哪怕有周末拉着躲避,胳膊上还是中了一箭。
“这,怕是我们的计划早就被发现了。斯——不知道谁下的手。”周风临用手握住被射伤的胳膊,尽量少流血。
“呵,还能有谁?哥哥,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认清周丞相的嘴脸吗?!”周末不忿,双手扣住马车的内壁,手腕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马车在飞驰下不停摇晃,车内的周风临脸色也越来越白,他以为至少他们的母亲对他们还会顾念一丝亲情。
“就为了搭上襄王,难道母亲要赔掉两个儿子嘛?!”周风临还是不想相信,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周末,还是在为自己记忆里曾经那个和蔼的母亲辩解。
周末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不想再看他这位在光亮下长大的哥哥——这丞相府里唯一还和他有些感情的人。
周末心里明白,他们的母亲,凤渊国的丞相大人是有多么自私自利,偏偏他的哥哥看不明白,还在幻想。
周末知道,这场戏,不过是他们那群手握重权之人摆的一个局罢了。
他们站在高台,看几个男子为了活下去而挣扎,以此联盟取乐。
从头到尾,将军家死了个儿子,顺势站了队。丞相家赔个不值钱的庶子,向襄王卖个好。襄王世女玩死了人,毫发无伤,接着游戏人间。太女不过抬抬手,在心上人面前卖个好,就算没成功,这件事也不会有人扯到她头上。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其荒谬!
这世道,只会以男子为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