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身体如何,我看看?”
孟芸的身体比孟柔弱得多,只能慢慢调养更用不得猛药。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用药有所好转。
想起三儿说过因为她渡劫传出身亡的时候孟芸又大病一场,要说江呈心里没有一点儿触动是假。
孟芸被妻主握着手感觉不自在,觉得手心里都是毛毛汗。
“我没事的,妻主不用担心。”
说完这句干巴巴的话孟芸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他也没有跟妻主说私话的经验,从前也就是例行公事般那几句话说完就没了,而妻主向来都没有主动想跟他说什么的意图,除了家里的那些杂事也就没什么可说了。
现在,连那些所谓的杂事都没有。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过来看看你们,肯定在婚期前回来。”
江呈也发现了,除了三儿,这两个都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好像就没有什么能说的。
见着她来分明是欢喜的却连句话都没有,好在他嘴里还能有声妻主,不像小二到现在都没叫过一次。
孟芸听她说能在婚期前回来确实暗暗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开口叮嘱她,“妻主出门在外多注意,平安回来。”
然后两人就又没话了,哪像是成婚过在一起生活过的夫妻?
过了一阵,孟芸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便道:“妻主去看过小二和三儿了吗?”
江呈又一次气结,她就知道不该期待他能说什么她喜欢听的。
“刚从小二那边过来,被他赶着撵着走,到你这儿又被撵。
行吧,我到三儿那边说一声就走。”
江呈此时确实有说气话的成分,但起身要走确实是真的。
“啊?”
孟芸先是惊呼一声,很轻。
然后快速出手,两只手紧紧的拉着妻主刚才还握着他的那只手。
“妻主。”
“还有事?”
江呈回头看着他,又看看被他拉着的手。
因为着急,孟芸此时是半跪坐着身体向前倾仰着头脸的姿势。
什么事?他没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觉得妻主应该是生气了吧?
“妻主,您别生气。
我,我不是要赶您,小二也不是,您别生气了。”
他自己不觉得,他拉着江呈的手越发紧了些,可怜巴巴的。
江呈还能气什么?本来也就只是想看看他在乎自己的样子。
于是江呈又坐了回去,顺势将人拉近抱到怀里。
“没气。”
又自嘲的笑起来,想她江呈要什么得不到,竟然为了夫郎一句没留她的话小肚鸡肠。
说不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数万年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孟柔被妻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拥抱弄得不知所措,双手却自觉的环在妻主腰背上,人也软软的贴在妻主怀里。
如此实实在在的取悦到了江呈,她在小二那里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那小子就跟只斗鸡一样。
也是这样的气氛下孟芸逐渐平稳了情绪,他其实有很多话憋在心里想问妻主的。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试试。
就在他试着开口的时候,颈项间突然一热,他不由自主颤抖。
“妻主,听说,唔……”差点咬到舌头。
“大哥,你睡了吗?”
门外突然响起孟苑的声音,更惊得孟芸捏紧了江呈腰侧的衣服,还好没有捏到肉。
“没,还没,你有事?”
孟芸想推开妻主,却根本推不动,而且妻主还在亲他的颈侧。
怎么办?三儿进来要看到了。
孟苑觉得听着大哥的声音有些不对,是又难受了吗?
顿时就急了,“大哥,你怎么了?我进来了。”
孟芸心虚心慌,刚想说让他别进来,耳边却响起妻主的笑声。
“三儿啊,进来说话。”
她还让三儿进来,真真是恨不能捂住她的嘴,她还笑。
让孟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妻主竟然在屋里,他刚伸出去要推开门的手瞬间收回,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我,我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妻主和大哥也早些睡吧,我走了。”
转身走得毫不迟疑,要不是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他甚至要跑起来。
还懊恼不已,早知道妻主在大哥这里他就不来了。
他的这个反应果真就跟江呈想的一样,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江呈又道。
“慢些走,急什么。”
下一刻门外就响起回音,“哦,我知道。”
本来孟苑是睡不踏实想来跟大哥一起睡,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吵醒了万灵,看着他匆匆走进屋还红着脸,万灵瞌睡全醒了。
披着外衣起来,“三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关键,三公子什么时候起来出去的他都不知道,实在是该死。
孟苑生怕被他发现什么,赶紧躺上床一副就要睡了的架势。
“没事没事,刚才睡不着就起来走了走,现在想睡了,你也赶紧去睡吧。”
万灵为他盖好被子又放下幔帐,没怀疑什么回去继续睡觉。
孟苑听着外间恢复平静才缓缓吁出一口浊气,想到妻主在大哥房里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拢着被子滚了滚安心入睡。
另一边孟芸却不能安心,“三儿定是想来跟我一起睡的,他睡不踏实的时候就会来找我,我想去看看他。”
看着面前的妻主,他心思一转又道:“妻主方才不是说要去三儿那里么,三儿还不知道妻主要出门的事。”
所以,江呈这又是被赶了。
“不去了。”
说着江呈就动手脱了鞋袜上床,再长臂一伸捞了夫郎躺下。
知道孟芸还要说什么,她直接截了他要说的话。
“这会儿过去还不是又要被赶,你们仨儿把我赶来撵去,不想动了。
他知道我在这儿回去肯定睡得踏实,明日你跟他说一声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孟芸觉得不是这个道理,但话都被堵住没法儿说。
后知后觉,他发现妻主手上多了许多茧,不是以前做木工活儿磨出的茧,比以前厚多了。
是他这几年被养得皮肉也娇了吗?妻主手经过的地方都被磨得又麻又痒,还火辣辣的燥。
稍有空隙他突然想:三儿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