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定的这家酒店环境设施都非常好,上半年整体翻新过,床铺和卫生间都很干净,梁诗尔扔下行李箱往床上一仰,柔软又有弹性的床垫把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她趴在床上看着给自己拉行李的沈南风问:“我们下午干什么?”
“干什么都可以,前面就是钟楼,可以去吃东西。”沈南风撕开棉拖鞋包装袋,给她床边放了一双:“你不是查了攻略吗?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啊?”梁诗尔有点为难:“我们四个人呢,不用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吗?”
说着跟着沈南风去了隔壁房间,看着沈南风忙来忙去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头也没回的说:“忘记告诉你了,他们两个是来这的一家篮球俱乐部打邀请赛的,上半年就定好了,最近几天要和这边的队友磨合一下,应该没空出去玩,你不用考虑他们。”
“啊?”梁诗尔嘴角抽搐:“那你呢?”
沈南风脸上没有任何骗人者应有的心虚表情,淡定道:“我是纯粹来玩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梁诗尔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瘫在床上愤怒的哀嚎:“你早说我就不来了啊,咱们两个人出来旅什么游啊,手牵手压马路吗?”
沈南风神色如常:“你想压马路可以,手牵手的话……”
“行了!忘掉这句话!”
梁诗尔从口袋里掏出她昨天赶出来的攻略,指着兵马俑说:“那你明天陪我去看兵马俑,后天去爬华山。”
“可以。”沈南风坐在床边问她:“那今天下午做什么?”
梁诗尔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有人旅游带脑子,而有人旅游只带一张嘴。”
“洗个澡休息一会吧,晚上去钟楼那边吃饭?”
沈南风不予置否,梁诗尔确实有点累了,飞机上缩着腿她也没睡好,于是回自己房间拿起沈南风给她准备的洗漱包进了卫生间。
半分钟后她又冲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条粉色儿童毛巾,跑到隔壁,“你不觉得这毛巾的大小是用来洗脸的吗?”
沈南风面无表情:“是吗,可能是买的时候没注意尺寸,你可以用我的。”
梁诗尔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就用自己这条吧,于是又哒哒哒走了。
装作事不关己的沈南风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想把笑憋回去,但一想到梁诗尔刚才抓着毛巾满脸懵逼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这边沈南风也进了卫生间,他站在洗手台前,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轻松、肆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仅仅是因为想笑所以笑,而不是因为需要笑才尽力去笑。
以前只有跟周骁他们一起的时候才会偶尔这样轻松的笑过,自从遇到梁诗尔后,次数竟明显多了起来。
卫衣下面是一件白T恤,被压的有点皱了,沈南风一把脱下来,镜中呈现出他结实的肌肉与筋骨。
有种身材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是运动员,穿衣与不穿衣的时候差别非常明显。
半小时后,梁诗尔又敲响了隔壁的门,进来就开始吐槽,“我让你买牛奶味的沐浴露,你非买薄荷的,本来天就冷,还买薄荷味的,凉气入骨了都。”
沈南风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不好意思顺手拿错了。”
草!
梁诗尔差点想把沈南风拖起来暴打,但她也只能想想,论体格沈南风把她暴打一顿还差不多。
越想越气,她决定晚上出去多买几瓶牛奶。
长的够高才能反抗压迫、翻身做主人。
于是她晚饭后怒灌三瓶奶,撑得睡前一直打奶嗝,周骁和沈南风回来串门的时候笑着让她忍住别吐了,因为只有小宝宝才吐奶。
梁诗尔终于意识到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愤怒的把他们全部扫地出门了。
惨遭驱逐的两个人打算去隔壁房间玩会,房门一刷开赵嘉跃正在脱鞋准备洗澡,沈南风门都没进立马转身就走,周骁连滚带爬跟在后面,生怕自己英年早逝。
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去天台透气。
周骁被那个味道熏怕了,颤抖着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顺手抖了一根给沈南风,手里的火机也跟着伸了过去。
结果沈南风摇了摇头,没接。
“不是吧?准备戒烟戒酒做三好哥哥啊?”
周骁靠在围栏上吞吐白雾,在烟气里问他:“你冒着被你爸打的风险也要把她带出来,怎么,就这么想护着那个小东西?”
沈南风甚至不想身上沾到烟味,转身站到了上风口,声音被风带过来,显得有点不真实。
“梁诗尔很干净,跟沈绍那种人待久了会脏的。”
周骁叼着烟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拐弯抹角骂自己的。”
“知道的晓得她是你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护小情人呢。”
“别胡说。”沈南风抬头望着天上那轮薄月:“她是我妹妹,也仅仅只是我妹妹。”
周骁把烟蒂踩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冻死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