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东西虽然没有了,可不代表这个包就没有用了,把这个包丢给警察说不定能够查出什么来。
钟佰心想我还是尽量不要碰这玩意会比较好,然后跳起来折断了一根树枝,用树枝穿过公文包的带子,将它挑起来带到公园小树林的外围,看着四下无人,远远地将公文包抛到林子里显眼的地方。
做完这些以后,钟佰蹑手蹑脚地离开公园,心满意足地回到大街上。
好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的了,钟佰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睡觉,更别提还花了大力气去灭火,录口供。他敢打包票,如果面前出现一张床,他一定倒头就睡。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视野,越来越难聚焦,钟佰实在太困了,想从这里走回去山上睡觉实在有点折磨,他四处张望,前面正好有一家酒店,店门口立着一张广告牌,名字写着“比翼”。
他想正好这里有家酒店,不如进去开个钟点房好好睡一觉。于是钟佰走了进去,酒店内部的墙刷得粉红,背景播放着一首情歌,女歌手的唱腔旖旎。
这里是一家情侣酒店,不过现在的钟佰显然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一点,他径直走到前台。
前台的接待是个看上去三四十的女人,她躺在长椅上,目光涣散,面色酡红,手边放着一盘花生以及瓜子的壳,地上东倒西歪四个啤酒瓶。
“老板?”钟佰拍了拍前台的桌子。
女人:……
“老板娘!”钟佰加大了声音。
!
女人猛得坐起来,眼中布满血丝。她看向钟佰,呆呆的,也不说话。
钟佰越来越困了,他反复揉搓自己的攒竹穴,艰难地睁眼说:“老板,我要开个钟点房。”
女人打了个嗝,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瞳孔慢慢聚焦,看清楚面前来了个客人。
女人打开电脑,半睁着眼睛,一脸疲惫的样子:“噢,好,开多久?”
钟佰掐着手指数了一会儿,说:“四个小时吧。”
女人点点头,接着就是按流程登记旅客信息,然后从磁卡架上取下来一张卡交给钟佰,有气无力地说:“四楼412室。一小时收费40元,超过四小时按租一天的价格计算,电梯在走廊尽头右转,你请慢走。”
钟佰已经没有心情听女人讲这些了,拿到房卡以后他马不停蹄地奔向了电梯,一路坐到四楼,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门。
只能说情侣酒店不愧是情侣酒店,进入房间第一眼就是一张无比宽阔的大床,床单粉粉嫩嫩,床上挂着一串串的珠帘,轻轻被风一吹就啪啦啪啦地响。
床的左边有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长长的带子,带子末端链接着一个环,下面有一张板凳。在墙角的位置有一张躺椅,上面安放了一个木制的枷锁。另一侧的墙角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放了一条分叉的皮鞭,一圈粗麻绳,以及一些难以形容用途的物品。
大厅的右侧有一个通体用半透明玻璃隔开的空间,这是房间配备的卫生间,从外面看只能看见里边模糊的轮廓。
整个房间的墙都是用暗红色粉刷的,配合上房间里的布置,还真有那么点令人浮想联翩的气氛。
可惜现在的钟佰对这些毫无兴趣,他一没有女伴,二又精神困倦,进了房间就径直朝着大床扑了过去,房间内的其他东西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躺在柔软如绵绵白云的大床上,钟佰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困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合上眼,自然而然地沉入如泥酣眠。
就在钟佰陷入深深睡眠的同时,一楼,断臂男几乎与他前后脚走进这家酒店。原本在前台昏昏欲睡的女人在看清来人后立刻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男人被血染红了的绷带,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完美地保持了一张扑克脸,女人恭敬地问道:“早上好刘哥,请问你有什么需求吗?”
断臂男个头没有女人高,眼神中却充满了蔑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进来的那个男的,去了几楼?”女人能独自在这里开店,自然也是人精,听断臂男这样问,就知道他肯定盯上了人家,便装作难为情的样子说:“这个……我这是小本生意,客人的讯息不太方便透露。”
断臂男嗤笑一声,讥讽道:“现在你也会说这种话出来了?果然挂上了牌就是不一样,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把这个东西想办法给他吃了,我给你这个数。”
说着,男人从腰间取出来一包红色的粉末丢到前台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女人把手放到桌上把粉末推了回去,可是手却依旧按在桌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说:“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不好吧……”
贪心的女人。
男人翻了白眼,然后又竖起了一根手指,语气中带着警告:“最多这个数,不要太贪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我相信你已经很懂了。”
女人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把粉末收了起来,同时摊开手掌。
男人丢从钱包里取出来十几张钞票丢到女人的手上,留下下一句:“先给你这么多,剩下的等你事情办妥当了,我才带过来给你。”
“才这么点,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女人显然对此不甚满意,不过她也知道该点到为止了,这种人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刘哥,怎么就剩下一只手了。
一个小时以后,女人另外带了一男一女三个人乘电梯上到四楼,走到412室,然后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打搅你一下,请问你方便吗?”
女人等在外边等了十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猜测客人应该睡得很死,心里更加高兴了,于是她用备用的房卡打开房门进去,钟佰正俯卧在床上,四肢张开,活脱脱一个“大”字。
女人走到床前,把脸凑近,然后用手拍拍钟佰的脸说:“先生?先生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