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是？”
“罗浮地宫。”
沈穗听到这个名字感到耳熟，忽然想起这不是给元婴期大能参悟用的吗？
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地宫十年地上一天。久久无法突破的修士便会来此地参悟，企图获得一线机缘。
地宫下是一层层斗法场，按照天问剑法的招式往下递进，一层比一层难。
“大师姐，我这种啥也不会的，真的有来这里的资格吗？”
穆孤菱眼里闪过一丝同样的不解：“按规定来说是没有的，可老头子说让你来。”
“没关系的，小师妹，你的师兄师姐们都来过这里。”
“我能冒昧问一句，他们来时修为第几层？”
“金丹后期。”穆孤菱说完也觉得有些尴尬。
想当初，那几个崽子被穆孤菱扔进斗法场时吱哇乱叫，进去没一个时辰不喊了。
被打的没力气叫。
穆孤菱从来没有心软过，师父也是这么教她的，按少丹尊者的说法，只有挨够了打，才能打得过别人。
但此刻，穆孤菱犹豫了，她看着沈穗毫无灵力的身体，怀疑会不会被打死。
两人走到一个圆形穹顶之下，地面漆黑光亮，映照出点点星辰，沈穗抬头，穹顶上依照星宿图镶嵌着一颗颗明珠，熠熠发光。
“我先教你引气入体。”
沈穗与穆孤菱面对面坐下，按照她教的方法吐纳气息，感受周身的灵气。
沈穗感到毛孔都舒张开来，身体不停叫嚣着想吸收更多灵力，像吃不饱一样，无法控制食欲，本能地吃掉周围的灵气。
穆孤菱发觉不对劲，摸了把沈穗的脉搏，大喝一声：“停下！”
沈穗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眼，发觉与以前不一样了，视野更加清晰，眼前的景象纤毫毕现，以往的记忆也不再模糊。
她现在甚至能回忆起大学时学的思修第三章是什么。
“怪不得师父这样笃定。”穆孤菱喃喃，语气中的狂喜愈发明显：“天问宗终于出了个天才了。”
其他六个被称为天才的天问宗修士同时打了个喷嚏，不约而同道：“肯定是大师姐又骂我了。”
穆孤菱正色道：“你的体质特殊，灵气似乎非常喜欢你，此事亦有弊端，你得学会控制，防止一次吸收太多灵力导致爆体。”
凡人修仙本就是与天争命，灵力多多少少排斥进入凡人身体，这也是引气入体最难的地方。
所谓天赋，就是看这个修士多久能驯服强行纳入的灵力，穆孤菱这种天才不过一个小周天就能将纳入的灵力化为己用。
可方才沈穗坐定时，那些灵气像回了家一样主动往她体内钻。
穆孤菱教沈穗如何控制吸收灵力后，欣慰道：“不错，待你练气后期，便去斗法场。”
在地宫不过五年，沈穗便已经是练气后期。
穆孤菱见多识广，也暗自吸气，这个速度太可怕了些。
沈穗被扔到第一层斗法场时，睁眼便瞧见一身形如鹤的少年手执长剑，十分自来熟的搭话。
“你师父是少丹？”
“是……前辈认识他？”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让我瞧瞧你的修为，嗯？”
少年有些疑惑，又探了探，忽然怒了：“荒唐，少丹越来越过分了，练气的小孩儿都往我这儿扔，当地宫是给人开蒙的地方？”
沈穗感觉被羞辱到了。
少年十分霸道地探入沈穗识海，不过瞬息出来后脸色怪怪的。
“请指教！”
少年猝不及防喊了一声，一剑就劈了过去。
少年是幻影，剑也是幻影，可打在沈穗身上却是实打实的疼。
沈穗打不过他，他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喊沈穗起来再战一场。
直到沈穗终于躲过了他二十招。
少年幻影突然消失，沈穗眼前一黑，再睁眼，便瞧见个气质凛然的青年。
沈穗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愣愣道：“前辈？”
青年笑了笑，内敛温和，和方才锋芒毕露的样子全然不同。
“方才你见着的是少年时的我，你的情况他已经告诉我了，不必赘述，小友，请指教。”
沈穗在第二层打的精疲力竭，这次青年没怎么难为她，见她撑过十五招便放她走了。
之后每往下打一层，前辈的年纪就更大些，出招也更狠辣，第五层后就对沈穗没有什么要求了，前辈不指望她能躲开。
沈穗到第九层时怀疑人生了，觉得前辈其实是隐形S，打爽了就会放人走。
到第九层时，前辈回到少年时的模样，笑道：“感觉如何？”
“感觉，还行。”沈穗咬咬牙。
“下面这一招，看好了。”
少年抬起剑，风如流水浩瀚掠过空中，分明是在地宫第九层，他周身气流却似天山化雪般凉意沁人，转而化作九转长河浩浩汤汤，直逼面门。
靠近沈穗鼻尖时，那股气流恰到好处地消散。
“小友，这就是天问剑法第九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