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不知从哪冒出个姑娘，沈穗见到她，晃了晃神，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她的长相。
俊俏。
马尾高高束起，用鎏金纹玄色绸带绑住，脚踏长靴，行走时有“嗒嗒”声。
“小师妹好呀，我叫风琅，是你貌美如花的七师姐。”
师宁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老七，你把炉灰蹭到小师妹手上了。”
沈穗低头，果然自己手上一层灰不溜秋的东西，还有点臭。
“不好意思啊小师妹，炉子炸了。”风琅挠挠头，“这东西其实是我炼的法器化的水。”
果然是器修，是书里写的一样，沈穗有些好奇，“什么法器？”
“臭鱼炸弹，是一条铜鱼，可以喷出墨鱼汁一样的黑色汁水。”
师宁率先“呕”了一声，对大师姐道：“我有洁癖，听不得这些，先走一步。”
穆孤菱脸色也不大好看，施了道术法将这两人手上的黑色污秽去掉，“小师妹，她难得回来一趟，你们……谈谈心。”
说完，穆孤菱便跃上剑，撂下一句话。
“明日卯时我在这里等你。”
“啧，你完了，大师姐要给你开小灶，你肯定要挨揍。”风琅露出同情的神色，拍了拍沈穗的肩膀，“这样吧，作为见面礼，我的法器，你随便挑一个。”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书里少丹座下的皆是天才，沈穗狮子大开口，真诚询问：“师姐，有没有那种，能保证我能活到五百岁的法器。”
“没有。主要是没有这个市场需求，天问宗的王八也能活到五百岁。”风琅陡然一顿，“你为什么会提这种要求？”
风琅杏眼陡然放光，握住沈穗的手，“鹅鹅鹅。”
沈穗以为自己幻听了，“啊”了一声。
“曲项向天歌。”风琅自己顺上了，继续盯着沈穗。
沈穗被她盯得莫名紧张，颤颤道：“白毛浮绿水。”
风琅激动地抱住沈穗，“我在这地方待了一百多年了，终于来个人陪我了，你真的我哭死。”
“谁懂？一朝魂穿，睁开眼就变成小娃娃了，这些年努力修炼，就等五百年后回去。”
风琅忽然一顿，“还剩五百年，你得努力了，小师妹，你还记不记得结局怎么说来着？”
沈穗复述了一遍，到“幸存的修士们涌入蓝星”时，沉默了。
幸存，就很微妙，这狗屁浩劫，该不会是陨石撞地球毁灭史前文明那种级别吧。
五百年，她能修到化神吗？再不济，元婴也行啊。
风琅咳了两声，安慰她，“小师妹啊，别伤心了，或许还能有别的法子呢。”
“除了回去用刀子逼作者别烂尾，还有什么办法？”
“咳咳，小师妹，不要那么暴躁，这是违法行为，师父说过上古时便有大能百年化神，是位万法皆修的天才。”
天才不是谁都能当的，沈穗又沉默了。
风琅嬉皮笑脸地在沈穗心口捅刀子，“小师妹，其实到时候灵界倾颓，你一个人统帅这么大一块地也挺酷的，废土世界女王。”
沈穗感觉这种贱贱的说话方式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五百年修到化神，在天灾里苟住，有可能吗？”
“不太可能。”风琅下意识回答，“呃”了一声后，开始找补，“或许小师妹你天赋异禀呢。”
她灵光一现，拍了拍大腿，激动地大叫，把沈穗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五百岁化神了，哎呀千想万想，怎么把老头子忘了。”
“少丹尊者，我们的师父，五百岁化神，剑术、刀法、符箓、炼丹炼器、占卜……无所不通。”
“他与大师姐说过，世上第一个修士万法皆通，真正的修士可以修习各路门派法术，并做到融会贯通。
如今所谓的刀修、法修和剑修等划分，不过为了照顾愚笨者的自尊心，怕他们发现自己天残的真相。”
风琅初听此话时有些受伤，合着整个宗门除了老头子，全是天残。
“小师妹，或许你和老头子一样，可以万法皆修，他闭关前特意告诉我们几个，要好好教你。”
沈穗陷入沉思，决定努力修炼，为了活着而卷生卷死，风琅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卯时，大师姐准时出现。
“师姐，我们今日去学宫么？”
天问宗的弟子皆在毓秀峰的学宫上课，有专门的老师，穆孤菱身为掌门怎么也不可能是学宫老师。
“你还未引气入体，直接去学宫恐怕不太合适。”穆孤菱眼神肃然，“筑基以前，我亲自教你修炼。”
路上，沈穗看着脚下的剑，死死扒住穆孤菱的腰，“大师姐，这是玉骨剑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是老七说的？”
“不是的，它太有名了。”
穆孤菱没有怀疑，玉骨剑的确有名。
“这是我的本命剑，待你筑基后也可以去剑谷挑一把自己喜欢的。”
“师姐，不做剑修的话，也能去挑吗？”
穆孤菱有些受伤，原来小师妹也不想做剑修，剑修多好，除了穷没有毛病。
“天问宗以剑扬名，无论你最终选择了哪条路，都要将最基本的剑法学好，因此不是剑修也要去剑谷。”
“而且，师父特意提及过，你既然八字旺天问宗，更不能懈怠，什么都要学。”
穆孤菱最后在一面平整石壁前停下，手中白光一闪，眼前凭空出现一扇门。
两人走进去后，沈穗深深吸了口气，好熟悉的铁锈味，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