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跟常威两人交谈了几句,常威眉头一皱,说道:“刚才那个纨绔子弟说他是首辅的公子,该不会是真的吧?”
游击偏着头思考了片刻,说道:“不会吧!我可是听说首辅大人的公子是个通缉犯的,他怎么可能这样张扬呢?”
常威听完后,也是撇了撇嘴,说道:“估计是个吹牛皮的,这京城的公子哥跟咱们小地方的确是不一样哈,口气倒是大得很!还首辅的公子,哈哈!”
两人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班头收了钱财,办事倒也是格外的卖力,他很快就打马赶了回去,来到了关押杨延宜的监狱前。
杨延宜知道赵敏回去之后,肯定会叫人过来的,因此也没有太过于担心。
但现在看到这班头去而复返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那班头找人将牢房门打开之后,又将同监的几个犯人都关到了别处。
办妥这一切之后,那班头看着杨延宜,开口问道:“小子,老爷现在问你话,你如实回答。”
杨延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理他。
那班头却是恼了,迈步上前一拳就打在杨延宜腰间,喝问道:“你家是不是有个侍女?”
由于杨延宜双手被铁链锁在了墙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
他痛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小子,你连名字都来不及问,就着急动手,等一下发现打了不该打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那班头听完也是一愣,停下了殴打他的手,开口问道:“你谁啊?”
“我就是杨延宜。”杨延宜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此刻若再不显露身份,无端受这殴打就是犯傻了。
谁知那班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瞬间就乐了,他提起了拳头,又一拳打了过来,开口说道:“你是杨延宜,那我就是杨继盛!”
杨延宜大怒,挨了这两拳但又毫无办法。他知道等一下就有人来了,于是准备拖延时间。
那班头见打了这拳后,那小子再也没回嘴,满意的说道:“既然来了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说吧,转让书你签是不签?”
杨延宜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打赵敏的主意。
转念一想,想到之前骚扰他的那个公子,他明白了过来。
于是开口说道:“签可以啊!你放我下来。”
那班头正准备掏钥匙,却又皱了皱眉,只是将那铁链稍微解开了些,便扔过来一张纸,又取过来一支沾满了墨的笔,霸气无比的说道:“你自己写!”
杨延宜无奈,提起笔趴在墙上就写了起来,他写完转让书后,又签了自己的名字,将那纸递了过去。
班头就着微弱的油灯扫了两眼,上面写着的内容的确是转让自己名下的一名侍女不假。
班头将纸收好,指着杨延宜说道:“算你小子还懂点事儿,明天少让你吃点苦头!”
杨延宜喘着粗气,说道:“求你了,赶快去领人!”
班头也不以为意,将牢房门关好,转身就离开了。
常威二人等待了片刻,见到那班头没费多少功夫,竟然就将事情办妥了!
常威接过手里的纸张,扫了几眼,脸上顿时挂满了淫笑来。
班头见到他似乎一刻也不能等,说道:“小的这便告辞了,将军和公子若有吩咐,小人在所不辞!”
常威摆了摆手,又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两人推杯换盏起来。
游击却是皱了皱眉,但他转念一想,搭上了人命官司,那小子肯定没办法活着走出监狱了。
他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公子,以大事为重!女人嘛,哪里会少了呢?”
常威喝了几杯酒下肚后,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想着赵敏那冰雕玉琢的小脸蛋,几乎要支棱起来了。
这时,他派去跟随赵敏的两个狗腿也回来了,低声说道:“公子,地方摸清楚了!”
“是吗?咱这就走一趟呗?”
游击无奈,会完了账,跟着走出了酒楼。
现在天色已经很黑,街面上都见不到几个人了。
游击牵过马匹正准备上马,却感到脚底下有轻微的震动感,远方似乎有骑兵过来。
他扭头望去,就看到李二虎一骑当前,身后跟随着十几名骑兵!
他连忙上前准备打招呼呢,李二虎理都不理他,扭头问身后捆着的一人,说道:“就是他吗?”
那班头此刻被绑在马后,鼻青脸肿的模样已经瞧不出个人样来了。
他大着舌头,从喉咙里吐出来一句“就是他!”
常威一愣,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身后冲上来的骑兵几脚就踹倒在地,捆了起来。
游击见到李二虎之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想起之前他抓的那个布衣青年,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满脸堆着笑,望向骑在马上的李二虎,谄媚道:“李将军,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误会了?”
李二虎此刻才扭头望向他,脸上已是一片铁青。
他紧咬着牙,缓缓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你捉拿他,是职责所在,让我不要为难你!我就问你一句,强买强卖,有你的份儿吗?”
游击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发软竟然一时站不直身体来。
他连忙摆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二狗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死死的看了他半天,吐出一口长气说道:“要不是大人有严令,老子就砍了你!赵姑娘你也敢打,找死!“
说完,狠狠一鞭就抽在了那游击面前,鞭梢带起的劲风将那游击的头发吹乱,却没真的伤到他。
身边一名骑士在常威兜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一张转让书,递给了常威,说道:“念!”
常威哆哆嗦嗦接过那张纸,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他刚才太得意忘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转让书最底下的署名。
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杨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