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亮以后,确认安城的所有粮草都被尽数毁去之后,刘修便率领这一千神策军离开了安城,疾速北上。
既然粮草已经毁了,再逗留在安城便没有什么意义了。
还不如收拾兵力,早些返回长沙与荀攸赵云他们汇合集兵一处。
消息传回长沙后,苏代极有可能慌乱之下弃城而逃。
苏代在长沙目前的兵力还剩下四万之众,纵使弃城,也必然是进度有度地离去,那么以刘修手下的兵力说实话非常吃力。
他现今带出来的这一千神策军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能够及时返回加入战斗,那么对于形势极为的有利。
一千人马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疾驰,道路两旁还有些大片大片的麦田,麦子已经快成熟了。
若是在和平年间,这无疑将是极好的收成了。
可惜在战乱年间,能不能按时割麦收拢回家中都是不小的问题。
马背上纵马飞奔的刘修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待天快亮时,他们终于风尘仆仆抵达了长沙。
大帐内,刘修简单地向荀攸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说如何历经千辛发现了敌军在安城的布置。
如何趁夜袭击敌军营帐,将数千敌军及无数粮草毁于一旦。
荀攸嘴角含笑地听着,却若有所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待刘修讲完,他温和地笑了笑,道:“好啊,如今苏代没了粮草,听到消息之后必然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坐立不安的。主公只需要在城外仔细设伏,待他们出城击杀即可。”
刘修点了点头,道:“我亦是此意,所以昼夜不停赶了回来。只是我们的脚程要比敌军快上许多,此时那苏代怕是还没有收到粮草被毁的消息。”
荀攸微微一笑,道:“那倒是无妨。我们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好生准备一番。”
他旋即似是想起什么,略微有些忧虑地说道:“攸如今唯一担心的,长沙自古富饶,我担心那苏代听闻消息之后,反倒对城中的富商发难,取粮自用。如此一来,只怕倒是我军粮草难以为继了!”
刘修也深以为然,荀攸说得极为有道理,若是苏代反倒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出来,与他们长耗下去,没有粮草补给的他们,粮草问题便会一直掣肘他们的行动。
到时候,还是会无功而返。
“若是我们军中有一队习得水性的人马就好了,我们大举进攻前门的同时,派一支人马从水门悄然破城,里外相应,苏代只得出城与我军决战!”荀攸喟然一叹道。
“可惜……”刘修也不由跟着叹了叹,安城的胜利顷刻间被冲淡了不少。
正在这时,帘帐外响起了虎卫的声音,道:“禀告主公,大营外来了一伙人马,自陈说要来献上一份大礼换取一个官职当当。”
刘修呆了呆,皱眉问道:“对方可说是什么人?”
“那人并未告知姓名,只说荆州之地无人不知,只要告诉主公他们的名号,主公若不是……若不是傻子必定会扫榻相迎!”
“哦?”刘修神色不由微微一动,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什么名号?”
“好像叫什么锦帆贼。”
锦帆贼甘宁?!刘修心底一惊,他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刘修当即起身,眉眼飞扬,对荀攸大笑道:“哈哈哈哈,公达,我们需要的及时雨来了!”
旋即连忙对帐外吩咐道:“来人,速去营门列阵,我要亲自去迎接!”
“是!”帐外虎卫轰然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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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日之后。
安城粮草被一把大火烧毁、守将丁蔚战死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沙城内苏代的耳中。
苏代听完,心里惊恐不已,当即就要带兵逃出城去。
幸得一旁的心腹极力劝阻,道此时出去对方必定埋伏好了兵马,出去与送死无异。
对方不计手段销毁粮草,正是说明了对方此行所带粮草不多,只要自己这边坚守不出,不出一月刘修必定退兵。
苏代听完终于冷静了几分,旋即下令严密封锁消息防止泄露。
同时下令在城中富裕之家征集粮草,但有不从的,尽数抄家灭门。
就在苏代连下数道密令做着与刘修打持久战的时候。
刘修却不愿意与他相耗下去了。
待得三日之后,当即下令除去埋伏于道路两侧的两千兵马外,亲率其余四千神策军出营,携带攻城梯、撞门槌等攻城器物无数,浩浩荡荡向长沙杀来!
官道上,黑压压的神策军延绵几百米,旌旗招展,鼓声隆隆、号角呜咽。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野兽般的侵略性,他们穿着精良的盔甲,手持长矛大刀,茅尖刀锋闪烁着逼仄的寒光,密密麻麻地晃着寒光,仿佛一道道汪洋!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吹响。
城楼之上,苏代目光凝重地望着倾轧过来的汉军,也缓缓扬起了手臂。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