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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条不归路(1 / 1)


看到关健脸色发乌,额头青筋暴起,不像是装出来的,菱衣总算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道:“我还以为李剑川的徒弟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

面对如此阴鸷之人,关健既不哀求,也不挣扎,唯有怒视。

菱衣本打算等关健一求饶,也就既往不咎了,但一看见关健那一对怒气冲冲的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又狠狠鞭了他一记树藤,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痕,细小的血珠立即渗了出来。

冬荛赶忙道:“师妹快别打了,你要打死了他,师父会怪罪的。”

关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实在没料到冬荛竟会担忧自己的安危。

但这暖意还未升温,脊背上便立马挨了火辣辣的一鞭子。

菱衣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道:“跟我回去。”

可关健就像提线木偶,菱衣一松手,他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腿好像断了!”冬荛惊呼道。

“是吗?”菱衣很轻描淡写地道,“断条腿也没什么要紧的。”

关健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明知道李剑川树敌太多,还跟其套近乎,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心想招摇撞骗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大傩逐疫时自己冒充侲子的事,只怕已经将他关家害的满门抄斩了。

他不禁悲从中来,第一次产生了死的念头,对菱衣怒道:“你一剑杀了我吧!”

“杀了你?看把你美的。我要让你以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菱衣轻蔑一笑。

她蹲下身撕开关健的裤腿,看着关健那肿胀的如同腰鼓一般的小腿,道:“啧啧啧,还真断了。”

她又对冬荛说道:“师姐,你看着他,我去找个郎中来。”

冬荛点了点头,道:“你快去吧。”

菱衣走后,冬荛深深叹了口气,低声地自说自话:“师父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对待李师伯的徒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我们了。”

虽然冬荛的声音细若蚊蚋,但关健还是听了个清楚。他心想:李剑川刻在米缸内壁的自述中,怎么不提他还有同门师兄弟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冒充李剑川的徒弟,如此,或许可以来个借刀杀人。

但他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冬荛岂不也受到了牵连吗?

正当他摇摆不定时,忽然听冬荛道:“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经冬荛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冬荛很久了,不由的脸一红,如火烤一般,支支吾吾地问:“不知道尊师是上官师祖座下的那位高徒?”

此言一出,势必要走一条不归路,彻底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李剑川的徒弟了。

“你......你......你真是李师伯的徒弟?”

“既然你们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还直呼我师父的名讳?”关健正色道,俨然一副大师哥的模样,打心底里对自己逢场作戏的本事感到佩服。

“我......我可没有,只是师妹她......其实这也不能怪师妹,我们出来的时候师父交代过,不要暴露身份。所以直呼师伯的名讳,也是不得已的事。”

看着冬荛似有些委屈的样子,关健动了恻隐之心,哈哈一笑,道:“我师父要是知道其中缘由,想必也不会怪你们的。再说,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喊的嘛。”

冬荛点点头:“毕竟是我们不敬师长,以后会向师父领罪的。”

“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是师姐,却要对你师妹唯命是听呢?”

“说来惭愧,我虽然比菱衣师妹先入师门,年纪也比她长,但武功和才智却都远不及她。所以出门在外,全靠她应变了。”

“即便她武功再高,才智再广,也不该目中无人,毕竟你才是师姐。”关健忿然道。

“师妹无非就是脾气大了点,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目中无人。”

“想我师祖以树人为本,一生磊落,倘若他在天之灵知道有这么一个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徒孙,岂不寒心。”

冬荛瞪大眼睛,诚惶诚恐,仿佛头顶上空的云雾里正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祖师爷,道:“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实在对不住。”

“一人做事一人当,伤我的是她,怎么会连累你受罚呢?”

“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自然不会牵累师姐。但是,我要把你杀了,然后弃尸荒野,神不知鬼不觉,岂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关健一听,犹如三尸神炸,回头一看,见菱衣不知何时躲在了大树后面,身边还立着一个扛着“悬壶济世”旗子的胖郎中。

原来菱衣还未到回魂镇,就在中途碰到了这个郎中。这郎中对附近一带很熟悉,一听说有人受伤,立马带着菱衣抄了近路赶了过来。

而关健藏身的那颗大树,正立在官道旁,回魂镇里的人为了能尽快走上官路,于是对着这颗参天大树笔直的踩出了一条小路。

这树干极粗,足有三四人合抱,小道两侧又是草木丛生,所以菱衣带着郎中走来时,关健与冬荛皆为察觉。

菱衣赶到时,碰巧听见冬荛与关健在谈论她,她有心听个究竟,便躲在了树后,等听到后文时,气的牙痒,恨不得将关健杀了。

冬荛连忙道:“师妹,不可再吓唬关师兄了。”她眼里闪烁出一种近乎哀求的柔弱。

在关健看来,这种柔弱,多一分则显得造作,少一分则又显得虚情。

他领教过菱衣的狠辣的手段,知道就算服软,也未必管用,于是虚张声势道:“杀了我又如何?传到我师父那里,你也休想善终。”

菱衣横目怒视,道:“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冒牌货。”

关健一听,立马感到了气馁,只好沉默不语,好显得高深莫测。

菱衣对胖郎中道:“你快去看看这小子的腿还能治吗?要治不了,干脆剁下来算了。”

胖郎中也深觉得菱衣为人阴鸷,摇摇头,叹了一声,走去仔细查看着关健的伤势,片刻后道:“不打紧,骨头折了,接上去就好了。烦请两位姑娘来按着他点,以免他吃痛时身体会乱动。”

菱衣和冬荛正要上前来按住关健,他却拒绝道:“先生只管施展妙手,这点痛晚辈还是能承受住的。”

“这正骨之痛非比寻常,你若要忍不住乱动,一时骨头接歪了,可就麻烦了。”胖郎中道。

关健淡然一笑,道:“不满先生说,晚辈另一条腿也断过一次,当时因身处绝境,无人医治,只好自医,不过最终还是落下了隐疾。”

胖郎中在关健的左腿上掐了掐,道:“也难为你了。”

“依先生之见,晚辈这左腿还能恢复如初吗?”

“能倒是能,只不过要将腿骨重新打碎,然后再接。这之中的疼痛,一般人是......”

菱衣不待胖郎中把话说完,跑过去向关健的左腿上连跺几脚。

这几脚用足了力气,只把关健的腿骨跺得“噼里啪啦”直响。

关健痛的十指全抠进了泥土里,不住地仰天惨叫。

菱衣却咯咯笑个不停,道:“小子,我这可不是害你,而是在帮你。这下你这左腿就能恢复如初了。”

这一番动作,直把胖郎中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了。

菱衣见他发懵,道:“别磨蹭了,快点给他两条腿都接好。接不好,我把你的腿也打折了。”

胖郎中闻言,赶紧翻出药箱,正骨、涂药、上夹板,一气呵成。

期间关健虽痛的死去活来,但始终没有再吭一声。

胖郎中见关健毅力非凡,对他肃然起敬,却略带神伤地道:“后生,我看你骨骼惊奇,又有坚韧不拔之志,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在这之前,只怕要命运多舛,磨难无限。但你须知,古今成大事者,无不历经了千辛万苦。老夫行医数载,颇有微名。他日你身体挂碍,就请到离此西去三十里的药王殿,老夫必会倾尽所能,以效绵薄之力。”

关健将手指从泥地里拔出来,拱手道:“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多谢,多谢。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老夫姓药,贱字人命。”

菱衣见他们二人在文绉绉的掉书袋,道:“药人命,人既然医好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快回你的药王殿去吧。”

药人命起身,偷偷白了菱衣一眼,头也不回就走了。

冬荛上前一步,柔声问道:“关师兄,你感觉可好些了?”

关健闻言,痛感立马减轻了三分,摇摇头道:“不碍事。”

菱衣眉头一皱,怒道:“不碍事就老老实实地跟我回花屋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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