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飞镰一脸讶异望着这个狐朋狗友。
“你又赌输了?”
皇甫岿然咬着唇,点了点头。
“输了多少?”
“嗯……我又把奔雷城输出去了……”
渔阳飞镰心一抽,两颗眸子直得忘了拐弯。
“你竟然又输了奔雷城?!我不管,别说你认识我……”
说着,他起身就要逃。
皇甫岿然一把拉住他,“还是不是兄弟了!口口声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遇到点小事就要溜……”
渔阳飞镰回过身,满脸质问,“这也叫小事?一座城池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皇甫岿然一嘟嘴,“当兄弟的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渔阳飞镰使劲甩开胳膊,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架势,“上回就差点被你父王扣在东域回不来,要不是云苍爷爷,我这会儿怕是都投胎出世了,这回我可不管了,再说那是你亲爹,你就算把归海王城输出去又能把你怎么样?”
皇甫岿然忽然松开了手,可怜巴巴道,“我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你了,你都不疑惑我去哪了吗?……自从上次输了奔雷城,我父王就把我关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说着,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渔阳飞镰追问道,“跑出来之后呢?又去赌?”
皇甫岿然撅着嘴,“我得把丢的面子赢回来啊!东域的官家小姐都知道我被关起来了,背后指定没少笑话我,我得让她们知道,我输得起,也赢得回!”
渔阳飞镰无奈抽了抽嘴角,“你可以拿灵石换啊!上次城池输了不到两个月,就被你父王给打回来了,归海王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占领的,这次指定也会出手,那些家伙不想跟上回一样得而复失赔了灵石又折兵,那就拿灵石走人换回城池,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吗?一亿枚极品灵石,可不是小数呢!”
皇甫岿然咬着唇,小声道,“灵石是我来的路上借的……”
渔阳飞镰眸子倏然睁大,“借的?谁能借你这么多灵石?”
“还能有谁?三个臭皮匠,两个不顶用,只能找另一个了!”
渔阳飞镰张了张嘴,“禹王恪?!”
皇甫岿然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你借灵石是干什么用吗?”
皇甫岿然又点了点头。
“他知道你借灵石是来竞拍,那他自己怎么不来?”
皇甫岿然犹豫了一下道:“他走不开。”
“走不开?他能有多大事,比救我还重要?”
“他要……伪装成禹王芊月,回去南域……”
渔阳飞镰倒吸了口凉风,突然感觉这里边藏了很多事情。
“你一次性把事情说完,别想藏着掖着,不说清楚别指望我帮你!”
皇甫岿然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我输了城,知道我父王不会饶了我,就想去沧澜王城找你,走到半路,听说你被发配了,我就往鹰不落跑,可我没有灵石,搭不到船,好不容易走到西域边界,正好遇上禹王恪退完聘礼回南域……禹王芊月也在船上……”
看着皇甫岿然停下来,渔阳飞镰急了,“然后呢?”
皇甫岿然委屈地看着渔阳飞镰,见这家伙直直盯着她不罢休,猛然高声道,“还能有什么然后,你是猪脑子吗?禹王芊月要来找你了,禹王恪扮成她的模样回南域,她扮成禹王恪的模样找你……”
两颗泪珠夺眶而出,皇甫岿然赶忙低头擦去。
渔阳飞镰迟钝的看着抽泣的好兄弟,“这怎么还哭了?”
皇甫岿然带着哭腔道,“你就是头猪!”
渔阳飞镰一瞪眼,“不要人身攻击,我又打不过你,欺负我好玩吗?接着说禹王恪,他扮成禹王芊月,就不担心被九方王发现?”
“禹王恪威胁了他们家大长老,给他布了伪装阵法,说是九方王看不出来。”
“九方王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被发现了指定要挨罚!”渔阳飞镰甚是担心自己的好兄弟。
“你怎么听不懂话呢?禹王芊月要来找你了!”皇甫岿然声嘶力竭道。
“这有什么,我不见她不就行了吗?本殿下是谁,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渔阳飞镰一脸傲娇,换脸换得贼快。
“不过话说回来,你先前干嘛要折磨我?!不是救我的吗?”
“我想看看你心里有没有我!”
渔阳飞镰咬牙切齿,“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了!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那样的罪!”
“我哪知道你那么不顶用……不过热了点而已……”
“热了点……还而已??”渔阳飞镰被气到了,“真是心比铁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不来救自有云苍爷爷和五大侠来救,你倒好,闯了祸还来拖累我,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就那二两水,还敢自己上赌桌!还不如在归海王城好好待着呢,跑出来干什么!”
皇甫岿然也被气到了,“因为你要跟禹王芊月成婚了呀,我不出来能行吗?我也想直接去找你,可我身无分文,想带你远走高飞,那得有钱呀,我又没别的本事……”
皇甫岿然的眼泪又出来了。
渔阳飞镰吓了一跳,开始有些理解了好兄弟的想法了,只是这想法他有点不好接受。
“哥儿们,咱们是兄弟啊。”
“兄弟怎么了!兄弟还有同袍和无衣呢!”
皇甫岿然恨恨道。
渔阳飞镰哑口无言,修行界的同袍多的是,他实在不想继续这话题。
两个人一个抹眼泪,一个一脸心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惟有皇甫岿然的泪千行。
好大一会儿,渔阳飞镰打破了沉默。
“你借了禹王恪多少灵石?正好一亿枚?”
“不是,”皇甫岿然收住了泪花,但还是不时的抽泣一下,“他派了一个长老跟着我,成交价是多少就出多少。”
“这小子可以啊,够仗义!”渔阳飞镰赞叹道。
“你知道什么,三分利呢!”皇甫岿然怒道。
“三分利!!”
都是常年呵雉呼卢的赌徒,对利息那是相当敏感。
“我这可是性命攸关,他竟还要收利息!!看我出去了不找他算账!!”
渔阳飞镰又气的不行,扭头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皇甫岿然白了他一眼,“我可是拍下了五天!这五天要么同袍要么无衣,反正你得在这陪我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