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林晚晚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苏楠看着她道,“我们从小玩到大,就算你不相信她,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说来也是,林晚晚与苏楠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林晚晚为了和苏楠在一起,差点连命都丢了。
从小到大,苏楠从未骗过她,她不信谁也不会不信苏楠。
“可是,可是彩莹……”
一想到十几年来形同姐妹的彩莹,林晚晚的心就像是被人给套进了塑料袋里一般,不能呼吸。
她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摆晃着脑袋。潜意识里,始终不愿相信,自己最信任,这么多年来一直当做亲人对待的姐妹,会这般欺骗她。
只听叶知秋道,“现如今,你该去问清楚的人是彩莹,而并非我。想来《晴夕晚》也一定还在她的手上。”
“不,不会的……不会的。”
月色透过门窗,隐隐映射在林晚晚的脸上,她抬起头来看向叶知秋,又看了看苏楠,失魂落魄后退两步后,踉跄着跑出了耳房。
撕心裂肺嘶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拿你当最好的姐妹,你为什么要骗我……”
看着那离去的悲伤的身影,两人互看一眼,而后离开屋子来到了薛府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门口,发现门上了锁。
苏楠正欲想办法,只见叶知秋已经快速从头上取下簪子,倒握在掌心。而后用尖锐的簪尖撬进锁芯里。
一整套动作下来,流利娴熟。
在时代学堂所学的开锁方法,还真是管用。
叶知秋心中腹诽,手上的锁咔嚓一声,立马开了。
“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书房里漆黑一片,空气中混合着一股久无人居的味道。
叶知秋扇了扇鼻子边的味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蜡烛点上,借着光仔仔细细打量着书房。
道,“来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自薛吉死后,薛家这位夫人几乎便再没让人进过这间书房,就连平日的洒扫也都全免了。”
苏楠目光落在她手上那白色的奇特的柱状物上,却并没多问。
在她身上,他总是能见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或许这女人,天生就与众不同!
站在屋子中央,借着叶知秋手里的光亮,慢慢环视了一圈书房,道,“你的意思是,这间书房有问题?”
“没错。这间书房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知秋说着来到一处玄关处,将蜡烛放在上面,认真翻找起上面的东西来。
继续道,“薛府的下人都以为薛夫人与薛吉鹣鲽情深,所以才会为避免睹物思人而封闭这里,可据我观察,薛夫人与其丈夫薛吉,并非如同外间传闻的那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而正相反,薛夫人对这位相公可谓是恨之入骨。”
“为何这么说?”苏楠好奇问道。
叶知秋回忆道,“薛吉死后,我被薛冠玉骗到府上行医,彼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恰巧遇到薛夫人鬼鬼祟祟去了后山……”
叶知秋悄悄跟了上去,只见薛母只身来到一棵隐蔽的树下,而后环顾四周,小心翼翼从泥土里掏出一只长方形木盒。木盒打开,只见其从盒子里拿出一只浑身扎满银针的小人。
叶知秋想起在新代电视剧里见过不少这种操作,说是古时人们用来诅咒所用。
那时代的男人除了正妻大多还会娶几房妾室,女人们争风吃醋,暗地里使些阴招搞些小动作也不在少数。
叶知秋本对这种深宅里的怨恨没什么兴趣,可正欲离开之际却听见薛母对着那小人喊出了薛吉的名字。
恨恨有词道,“……姓薛的,你下地狱去吧。”
叶知秋闻言,嗅出一丝不对,再回想起林云海死前说的话,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薛吉的死,并非如此简单。
薛母定是恨毒了薛吉,痛痛快快咒骂一番后,将手里的小人给扔进了面前刚点燃的火堆里。
这是想让死后的薛吉,永世不得超生啊。
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如此对待与自己生儿育女的枕边人?
待薛母走后,叶知秋赶紧从假山后出来,从火堆里抢出那小人。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小人已经被烧了大半,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后背的字条上一个残缺的“吉”字。
这到底是爱之深,还是恨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