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但一看到自己此时正安安稳稳躺在苏楠怀里,心情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好了。
往男人怀里再钻深了两分,仰着一张惹人怜惜带着泪痕的脸道,“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看在苏楠哥哥面子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叶知秋,《晴夕晚》是我林家的祖传名画,当年我父亲为了救苏伯父将画作落入贼人手里,为了寻回此画,我父亲忍辱负重谋划十几年,最后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可你倒好,利用一场大火,便想装死骗走本该属于我林家的东西。”
《晴夕晚》虽为画作,可却不是普通画作。
当初林家祖辈在作画时,为了画作不被毁于意外,便采用了特殊的材料。而这个秘密除了林晚晚与蒋嬷嬷,这世上再无人知道。
当初彩莹告诉林晚晚,画作在那场大火里,已经随着叶知秋一起烟消云散。林晚晚亲自去了密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藏《晴夕晚》的地方。
之后她多次试探薛家母子,也确定了对方并不知道《晴夕晚》已经被掉包。
当时叶知秋已死,她唯一能怀疑的便只有彩莹。
因为只有她与叶知秋是最后接触《晴夕晚》的人。
可如今她没死。不仅没死,还再次回到了薛府。所以在林晚晚看来,叶知秋此行便是重回薛府,拿走当初藏下的画作。
然而叶知秋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晴夕晚》?《晴夕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碰过。”
苏楠眉色一紧,立即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向林晚晚,神情严肃道,“什么意思?《晴夕晚》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到祖传画作,林晚晚的情绪很是激动,指着叶知秋悲愤道,“她,是她偷了《晴夕晚》。姓叶的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晴夕晚》也没用,非我林家子嗣根本就参悟不了其中的奥秘,更不可能找到宝藏。看在苏楠哥哥的面子上,我希望你能主动交出来,否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栽赃?
她最讨厌的就是栽赃。
丝毫不受其威胁,冷哼道,“哼,林晚晚,没想到你不仅装无辜扮可怜的功夫了得,就连编造谎言捏造事实也是如此精通,就你这演技不进军好莱坞岂不可惜。”
好莱坞?是什么鬼?
林晚晚与苏楠听得一头雾水。
然而此时气急的叶知秋,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两人抱在一起的动作,幽暗的眸子在黑夜里,变得更黑了。
男人条件反射般,赶紧将怀里女人,像扯狗皮膏药一样,给推开。
道,“不,东西绝不会是她拿的。”
林晚晚一听这话,当即不高兴了,“苏楠哥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护着她?”
男人看着叶知秋,目光笃定道,“我相信她。”
视线那头,女人本来冰凉的心,像是兀地被扔进了一团火焰,漾起层层温暖。
注视着他深邃的眸光,可很快便避开了。
林晚晚看到他们如此情深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苏楠哥哥,你可知道《晴夕晚》背后的宝藏富可敌国。她可是出身贫瘠的农户家,如此大的诱 惑,你又如何能保证她不会生了恻隐之心,想要据为己有?那可是她几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啊。”
女人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她的鄙夷与嘲讽,丝毫不给其解释的机会。
然而,殊不知,她口中所谓的农户女,在新代早已富可敌国。不算其父母的财产,光是她名下的房产庄园、古玩字画、股票债券等就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别人是富得流油,她是富得流石油。
叶知秋平白受了冤,却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优雅而大气。
道,“薛少夫人,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晴夕晚》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第二,就算它再价值连城,不属于我叶知秋的东西,我一根手指头也不会染指。不像有的人……”
说到这,她侧眸看向苏楠,所要表达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林晚晚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抬头挺胸继续道,“第三,请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眼前的男人是我的夫君,而非你的。你的夫君此时正蹲大狱,若你这么耐不住寂寞,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夫妻团聚团聚。”
女人声软语细,眼神清冷,可言语却十分锋利。
“你。”这次,林晚晚直接气得跺脚。
“你还在这装什么装,彩莹都已经跟我说了,你假借去薛府行医之名,从她手中要走了《晴夕晚》,而后你落入薛冠玉之手,被关入密牢。《晴夕晚》不在你手上还能去哪儿?”
“那是因为,她在说谎。我根本就没找她要过任何东西,她也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
林晚晚不服气道,“叶知秋,她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婢女,你觉得我是信她还是信你?”
“够了。”男人厉声打断,吓得林晚晚赶紧闭了嘴。
半晌,男人软了些语气,道,“其实那场大火是我为了救知秋故意放的,我赶到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三天后才醒来。这期间是我亲自替她换的衣裳,疗的伤,若她身上真有《晴夕晚》,我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