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辞:“薛冠玉,本官问你,事情是否如苏家少夫人所言?请如实招来。若你有半句谎话,本官定治你个捏造事实、知法犯法之罪。”
薛冠玉赶紧回道::“太守大人明鉴,事情虽如苏少夫人所言,可小的并未刻意为难那采薇。小的不懂女人关于生孩子的相关注意事项,可能在照顾上不够妥当,可在她生产时,小的还特意派人去请了产妇为其接生。可惜的是,那采薇的命实在薄,孩子刚一出生就给断了气。”
继续道,“而且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没能活过第二天,就给折了。大人明察,小的句句属实。小的只是依法办案,并未动私心,更绝无少夫人口中所言,恶意拖延案件进展,蓄意谋杀采薇母子。”
“……而至于采薇之父郭老头,乃是因痛失爱女,生无可恋才动了自杀的念头,一头撞死在了大牢里。小的得知后也深表哀痛,绝非小的本意。一切全都是意外,绝不是小的所造成的。太守大人,你要相信小的。小的身为柳县父母官,视所有柳县百姓为子民。也绝不希望咱们县衙发生如此惨案。”
薛冠玉看了一眼叶知秋,继续话里有话道,“虽然我们柳县乃是区区一小县,但县长之位觊觎之人却不在少数。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切莫要让别有用心之人,挑拨是非,借题发挥,着了奸人的道,让人给做了跳板。”
薛冠玉此番话,任谁都能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无非是想说王庄与叶知秋等人,觊觎县长之位,想要利用楚南辞的手除掉薛冠玉,从而渔翁得利。
然而,楚南辞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太守的位置,绝非仅仅是因为其外祖父乃是前太守的缘故。有其名无其能就算是坐上了高位,也绝对不会长久,更不会让人信服。
可楚南辞任职这些年,上到皇上,下到手底下的一兵一卒,都十分相信他的能力。所以薛冠玉想要在他的面前借风,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人一双眸子好似能洞察一切,正襟危坐,惊堂木一拍,严肃道,“你这是在质疑本官无能,听信谗言?还是在教本官该如何明辨是非,行事断案?”
薛冠玉一听这话,立马明白楚南辞并非等闲之辈,绝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偏听偏信产生动摇。
讪讪道,“太守大人误会了,小的小的绝……绝无此意。”
“那你何意?”
薛冠玉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赶紧拍马屁道:“小的……小的全都是为了太守大人着想,为咱们大邑朝廷着想,并无他意。”
楚南辞心中冷笑,却并不点破。
不动声色问道,“那采薇尸体,所在何处?”
薛冠玉一听,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偏过头看了看一旁的薛川。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额间不约而同都冒了冷汗。
薛川吞吞吐吐道,“回太守大人,那采薇乃是难产致死,这样的人死后阴气太重。所以小的,小的便连夜将她的尸体给葬了。”
“葬了?那所葬何处?”楚南辞继续追问。
薛川擦了一把额间冷汗,颤巍巍道,“当时夜黑,小的小的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