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杨广几人什么态度江晓根本不管,作者都不尴尬,他还管那么多?
嗯,作者也不尴尬,并且想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审核的。
不过,虽然赋予一支“军队”内核很困难,但改造一下它的形式还是不难的。
军、团、队、旅、伙、伍这样的编成就暂时不改了,这是冷兵器时代几百上千年战争总结出来的、适合此时作战形式的指挥层级,没必要改。
但有一样,江晓觉得非改不可。
那就是识别系统,包括“敌我识别”和“指挥识别”。
只要作战就存在敌我识别的问题,这个基本逻辑不用多说。
在古代,“对阵”、“远攻”和“短兵相接”是三种最主要的作战形式。
“对阵”和“远攻”就不说了,双方阵列分明,基本上不用太操心敌我,只要是对面的、阵外的统统是敌人,杀就是。
即便有接阵,那也有“锋线”存在,配合旗帜和简单的标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短兵相接就不一样了,几百数千甚至上万人以上的大规模“械斗”同样存在,在这种混乱的场合下,快速准确的敌我识别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且,古时受条件所限,很多时候并没有统一的制式军服,即便强如盛唐,各地府兵服装也是五花八门,《旧唐书》就记载,太宗年间“装具……凌乱,非一府独存”,这更加剧敌我识别的难度。
《李卫公兵法》记载了唐军的“识别系统”,“以旗为辨……各令本军营、队识认其旗。如兵数校多,军营复众,若以异色认旗,远看难辨,即每营各别画禽兽,自为标记亦得。不然,旗身旗脚,但取五方色回互为之,则更易辨。”
江晓想象不出这有多易辨。
就算易辨,本营的旗帜能记住,但其它营的呢?总不能把己方所有部队的旗子都记住吧?
鬼知道对面打狗旗的是敌军还是友军,“各以禽兽为辨”,极有可能还没辨清楚禽兽自己就被禽兽宰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巾军”、“赤眉军”、“红巾军”这些土法识别上马,但终究草率了些。
除了“敌我识别”,另一个问题就是“指挥识别”了。
阵仗千变万化,只要打仗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
自秦汉,其实作战已有“指挥识别”,譬如汉代士兵胸前佩“章”,武将戴“幡”于右肩,但这只能区分将和卒,将领的等级还是无法判断。
同样戴“幡”,谁该听谁的?
“幡”小的听“幡”大的?
大战之后,建制凌乱。
“报!将军,敌军又杀来了!”
“且稍待,某这和这位将军正在比‘幡’……”
唐时倒是诞生了一个识别形式,以甲胄内的深衣颜色和腰带上的銙来辨识将领等级。
出征时,元帅、副元帅深衣服紫色,金玉带,銙十三个;从三品以上服绯色,金带,銙十一;正从四品服浅绯色,金带,銙十;正从五品服深绿色,银带,銙九;正从六品服浅绿色,银带,銙九;正从七品服深青色,鍮石带,銙八;正从八品服浅青色,鍮石带,銙八……
先不说甲胄之下辨别深绿、浅绿、深青、浅青有多难,就是这銙……
“兄弟,数清楚了吗?”
“方才数到几了?鸟厮,莫言语,害某家重数!”
总之,虽有辨识却不实用。
这个问题对于江晓来说却实在太简单,不用动脑子,再次白嫖就可以。
所以,观刑之后立即将吕家的找来,他记得李元吉送来的布帛中有几匹彩绸的,红黄都有。
江晓用毛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图样交给吕家的。
前些日子杨媛说杨广想给坞堡孩童开蒙,那笔墨纸砚肯定是必须的。这些东西坞堡倒是都可以自制,但费劲吧啦不说,还并不是很好用,江晓索性便让李元吉送了些过来。
所以,这些东西现在坞堡也是不缺的。
“便照此先做个样子出来,红绸做底,黄稠做星,某家所画可看得明白?”
“明白。”吕家的点头,她现在算是杨媛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具体由她来操作执行,“那奴家便去了。”
“等等。”江晓叫住吕家的。
吕家的也算是美人儿一个,虽然不及杨媛,但也不在云儿之下,不过和云儿却是两种不同风格。
用现在的划分标准来说,吕家的属于微胖系,难得她身处乱世还长得这么珠圆玉润。不过想想她可能还和李姓家族有关,倒也不奇怪了。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江晓问道。
“啊?”吕家的一慌,随即矢口否认,“没有……”
“我要做的样子以何颜色为底?”
“红色?黄色!”
“是红色。”江晓叹了口气,刚才他画图样的时候就看出吕家的心不在焉了。
“请小郎君宽宥……”吕家的低下了头。
“若真的有事且不便和我说,便和小娘子说,总可解决。”
吕家的头低的更深。
“去吧。”
吕家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忽听江晓又道:“小娘子说他那里少了一把剪刀,若是你寻到,便还给她。”
江晓那个“还”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咬得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