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眼，复盘着戴柯今日的所作所为，猜测着她到底何意。
而旁边的戴柯，似乎也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双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窒息感扑面而来。
紧接着，她看到一把快速降落的刀，霎时间她的四肢不翼而飞。
她挣扎着，却怎么都挣不开对方的桎梏，只能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残缺。
是要……死了吗？
她尝试着呼救，可是喉咙里像是灌了什么东西，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刚有些睡意的林子衍，被戴柯发颤的动静惊醒。
他猛然扭头，入目便是戴柯涨红的脸色。
他坐起来按住戴柯缓慢跳动的脉搏，又去试探她的鼻息。
她好像是在刻意憋着呼吸一样。
“戴柯！戴柯！”
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脸颊，配合着嗓门，企图将她叫醒，“戴柯醒醒！”
系统也在尝试呼唤，然而并不管用。
眼看着她自己要给自己憋过去了，林子衍掐开戴柯的嘴，渡了一口气进去。
也就是这口气，让戴柯怎么都睁不开的眼睛，倏然瞪圆。
她涣散的瞳孔逐渐收缩，可眼里的惊恐久久化不开。
“戴柯，你没事吧？”
聚焦的视线，让戴柯看清了林子衍。
看着戴柯愈发蹙起的五官，林子衍警惕起来。
下一秒，戴柯一头扎进林子衍怀里，搂着对方的腰嚎啕大哭，“呜呜呜……相公我做噩梦了，好可怕……呜呜呜……”
林子衍闷哼一声，咬牙，“痛……”
“是啊，好痛啊梦里~呜呜……”
不，是他痛啊！
戴柯抱的姿势，可谓是将他全身的新伤勒住，多处伤口阵痛的感觉，比抽他两下都疼。
戴柯许久没听到林子衍的回应，不解的问005【我哭得不够梨花带雨吗？他怎么不说哄哄我？】
【额……您是说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叫梨花带雨吗？】
【算我求您了，这长脸也算绝色，您可好好用吧！】
林子衍疼得白眼快翻过去了，他刚才就不该救戴柯，让她自己憋死算了。
【警告警告：林子衍仇恨值+10，？？？+20】
【面板更新：
姓名：林子衍
黑化值：50
仇恨值：102
？？？：10】
听到警告戴柯松懈了力气，关注点略微清奇【哦吼？仇恨值居然能破百？】
【是的宿主，仇恨值上限是200，100以内只是憎恨程度，100往上才是想置于死地的程度。】
林子衍拽住戴柯手腕，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够了！”
看着林子衍的怒意，戴柯眨着眼，心想，“怎么突然生气了？发现我假哭了？”
林子衍盯着戴柯一动未动的嘴唇，怀疑自己是疯了，“我没时间跟你玩这些把戏，恕不奉陪！”
林子衍一走，戴柯心情也跟着沉下去【小五，刚才的噩梦好真实，我感觉我真的要死在梦里了。】
【应该是因为您的凤凰气运，跟他的主角气运冲突，导致你们之间形成了相互抗拒，因此产生了噩梦。】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林子衍不主动杀我，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因这种冲突，而死在某一个噩梦里？】
【是有这种可能的，但不一定是您死，有可能是林子衍死，因为你们的冲突是对抗的，受害方不止您自己。】
戴柯心绪愈发沉闷【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啊，除非您和林子衍之间，有一方主动放弃自己的凤凰气运或者主角气运。】
【可这两种优势，听起来都很正派吧？】
【如果放在主世界这种大世界的话，确实能和平共处，但是这只是小位面。】
【林子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凤凰气运是其他位面的主角，因为时空错位而导致气运走错，所以作为外来气运的凤凰气运，会被排斥的很严重。】
【明白了，也就是说两种气运互斥中，我死的概率比较大一点？】
【是这样的。】
【那如果我不引人注目，不发动光环，是不是就不会进入互斥旋涡？】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原主在的时候，已经被称之为神女了，甚至修建了庙宇，所以您已经没有后退的选择了。】
即便戴柯现在坏事做尽，又或者自毁神女头衔，可岐风国那么多百姓，免不了有执念之人，只要有一人信奉她，那她的气运就不会泯没。
戴柯头痛的敲打脑壳【我才来两天，就要面对生死抉择啊？】
沉默许久，戴柯灵光一闪【国师不是想要凤凰气运，给他不就好了？】
【别想了宿主，当年国师为何等到原主濒死前才抽运气？就是因为非将死之际，气运是不可能离体的。】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一人一统束手无策，纷纷陷入沮丧当中。
难得失眠的戴柯，想了一晚上这事儿，大早上起来，神神叨叨的往府外走。
走到一半，脑袋撞上一堵肉墙，戴柯准备绕开，谁料对方说话了，“公主大早上要去哪儿？”
听到声音，戴柯才抬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问，“阿衍啊？你是要去上朝吗？捎我一段呗！”
“你昨夜没睡好？”
“有点，赶紧上车吧。”
戴柯急迫的拉着林子衍上马车，靠着车厢的她，时不时的瞄林子衍两眼。
戴柯OS：我要是死了，林子衍会不会伤心啊？
“什么？”
“嗯？”戴柯一脸懵的看着他，“什么什么？”
林子衍怀疑自己听错了，敷衍道，“没事。”
说完，他死死盯着戴柯的嘴巴。
戴柯OS：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任务过了再说抉择的事情吧。
这次林子衍看清了，戴柯的嘴明明没动，可戴柯的声音却精准的出现在他耳边。
不，准确的说，这声音就像是直接进入他脑海似的。
之前他就听过一些模糊的声音，他总以为自己是幻听，现在他可以确认自己并没有幻听，而是能听到戴柯的心声。
这种发现有些超出认知，导致林子衍都有些震惊。
戴柯发着呆，总感觉一股视线盯着她，她回头看林子衍，满脸不解，“你也没睡好啊？我看你好像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