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领着戴柯进了后院,隔着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打闹。
郝瑟推门进去,几个男子顿时扑上来,“妻主~”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戴柯汗毛竖立。
眼看着郝瑟陷进男人堆里,戴柯咳嗽提醒,“咳咳。”
郝瑟回过神来,介绍道,“这位可是当朝太女殿下,还不赶紧欢迎?”
“妾身参见殿下!”
戴柯背着手,扫过那群衣衫不整的男子,看向郝瑟,“本殿下听说,塘县的水患一直未解决完毕,郝侍郎竟然还玩忽职守,这事儿要是禀报上去……”
听着戴柯的意有所指,郝瑟曲解戴柯的意思,“你们还不赶紧去照顾殿下?”
像是进了盘丝洞,一个个身姿妖娆的男人不断往戴柯这边凑。
戴柯抽出腰间的扇子展开,横在身前,“我警告你们,再过来一步,可就别怪我出手伤人了。”
眼看着戴柯不给面子,郝瑟挥挥手,示意妻妾们退下。
“殿下要不先坐?”
戴柯应下邀请,当两人落座时,郝瑟端起桌上的酒壶,清澈的酒水顺着壶口流出。
“殿下刚刚不是还说,要众乐乐,难道殿下没看上这几个?”
“倒也不是,只是想看看,郝侍郎是如何放松的。”
“如今这水患迟迟没有应对之策,侍郎却在这里逍遥快活,着实令本殿下寒心。”
“而且,母皇让本殿下来这里监督,郝侍郎今日作为,你说本殿下上不上报呢?”
该批的东西都批下来了,该支援的人也都支援到了,可工程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那么就是当地人员的问题。
要么是官员贪污,要么就是官员不作为。
从前厅到后院这一路,戴柯看到这里的装饰不算低调,所以这两点,郝瑟都占了。
戴柯若是想解决这次工程问题,就得先解决郝瑟。
听出了戴柯威胁的意思,郝瑟立马变脸,“殿下,臣忙碌这么多日,您不能连臣放松的时间都剥夺吧?”
“你这是不打算配合的意思?”
“当——”
“噌——”
郝瑟话还未说出口,戴柯从扇骨里抽出一把纤薄的短刀,贴在了郝瑟满是淤痕的脖子上。
“本殿下以你玩忽职守的名义先斩后奏,也是可以的,你要不要试试?”
刚才的一瞬间,郝瑟切实体会到戴柯杀意,她甚至连吞咽都不敢,生怕碰到了锋利的刀刃。
她后缩脖子,额头上的冷汗滑下,“殿、殿下说什么,下官就办什么,全凭殿下做主。”
“郝侍郎这么简单就答应下来,不会觉得委屈吧?”
“不委屈,能为殿下做事,是下官的福分!”
戴柯收刀,弯腰轻拍两下郝瑟的脸蛋,笑弯的眼睛里满是威胁之意,“母皇能把我派来,就说明上面对你的容忍度已经达到极限了,你要是继续给脸不要,我就算杀了你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我这人不爱杀生,跟戴溪兰可不同,你最好是擦亮了眼睛,别被人当了枪使,最后还落得一个灭口下场。”
这句话是在告诉郝瑟,戴柯清楚她的底细。
“而且你想想,水患造成的损失是无可计量的,要是这件事情再拖下去,引起母皇的怒火,我肯定是不会被杀的,你的话就不一定了。”
在戴柯的连番威胁下,郝瑟想明白其中门道,身体从凳子上滑跪下去,“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殿下放下官一条生路。”
“大家都是为玄月国做事,你若是诚心改好,以前的事情本殿下睁只眼闭只眼,你若是想再耍小聪明,本殿下可饶不了你。”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殚精竭力的为殿下做事!”
戴柯满意收刀,将郝瑟扶起来,“知错就改即可,没必要行此大礼。”
“本殿下先去工程营看一眼,你收拾一下再过去。”
“是。”
临走时,戴柯手里合上的扇骨指向郝瑟,郝瑟以为戴柯又要拔刀,腿软的差点跪地,“下次房间里别用这么浓的香,太冲了。”
郝瑟正想解释点什么时,发现戴柯已经走远了。
看着戴柯挺拔的背影,郝瑟自言自语,“殿下应该不能有事吧?”
戴柯去工程营前,准备先去难民营看一眼,顺带慰问一下。
可走到半途,戴柯眼前的路开始虚幻扭曲,她踉跄着走进巷口,撑着墙面弯腰喘息。
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可这似乎还不够,身体的燥热感持续不断。
【什么情况?】
【嗯……大概,应该,也许是因为您中春药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郝瑟屋里的香啊。】
戴柯撑着混沌的头,咬牙切齿【她是有多虚,还需要往熏香里放药?】
戴柯目光四处张望,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她要是在这里失态,不出今晚她的大名就得传遍整个玄月国。
晃了晃浆糊似的脑袋,戴柯锁定一家客栈。
她快步冲过去,想租间房解决一下现状。
刚迈过门槛,迎面撞上一个人。
戴柯没心情理会,直直朝着柜台走去,却被对方拦住,“怎么是你啊?”
戴柯眯眼看向来人,有点脸熟,但不记得了。
见戴柯还要走,男子死死扯住她宽大的袖子,“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你好好看看,是我啊!”
男子揪住戴柯的领子,迫使戴柯弯腰,两人的脸凑得格外的近。
至此,戴柯看清了对方的脸。
一张可爱的巴掌脸,带着点婴儿肥,眼里是精明的狡诈,跟这张极具诱骗性的脸完全不符。
可是在看到戴柯脸色不正常的红时,他眼神又化为担忧,“你不对劲,生病了?”
过近的距离,能让对方感受到戴柯粗粝炽热的呼吸。
戴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男子,走到柜台前拍出一张银票,“一间上房,一桶冰不加水。”
掌柜看到百两银票,笑呵呵的收到怀里,连连保证,“冰块马上就给您备好。”
得到回应,戴柯问了房间的位置,抓着扶手踉跄上楼。
就在她关门时,那男子抢先一步闯进房间。
燥热折磨着戴柯,带起一阵烦躁,哑了的声音吼,“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