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想点头,戴柯出声打断,“母皇,此行路途迢迢,若是我与六妹一同离开京城,且各自带领兵马,这属实是浪费资源,耗费钱财。”
“反正地点相邻,要不就儿臣一人前往,顺手处理临县暴动,这样也能节省些粮草。”
听到能省钱,女皇当然是喜闻乐见,“好,那此事便交于你处理,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儿臣明白。”
“退朝。”
从朝堂出来,戴溪兰脸色涨红,显然被气得不轻,“戴柯,在朝堂上利用母皇的偏爱,是不是太儿戏了?”
戴柯脚步稍顿,侧头观察戴溪兰的不忿,“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至少,你我应该公平竞争,而不是打小报告,故意曲解他人意思。”
“呵呵,”戴柯连连冷笑,“我以为六妹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天真,当真好笑。”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上位者的偏心,也是手段之一,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戴柯手搭在戴溪兰肩上,故作语重心长,“你还得学啊!”
耳边回响着戴柯的讽刺,扭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戴溪兰嘴角抽搐,“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宿主,您今天的仇恨值,拉得可太高了。】
【戴溪兰本就想置我于死地,就算讨好,她也不会回心转意,倒不如撕破脸,省得还要做表面功夫。】
只是此行归期未定,有点担心花凤翎一人独处深宫。
去找女皇商量了时间,戴柯偷偷进了清宁宫。
房间里,花凤翎手里拿着针线筐,似乎在想事情,瞳孔微微扩散。
就连戴柯进来,都未曾察觉。
当他感受到一股视线时,他眼神逐渐聚焦,看到眼前的戴柯,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正想起身行礼,戴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我要下江南了。”
花凤翎先是错愕,又转为轻笑,“殿下果然是才华横溢,陛下这是开始让殿下处理正事了?”
“嗯,走之前想来见见你。”
“我有什么好见的,殿下应该去见凤君才是。”
戴柯故意曲解,“你不会是在跟未来公公争风吃醋吧?”
花凤翎却没有平时的针对,很平静的否认,“并未。”
感受到花凤翎的冷淡,戴柯凑到他身边坐下,支着头看他,“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殿下为我殚精竭力,您又没错,凤翎为何要生气?”
“那我也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这么冷淡对我,我会伤心难过的。”
“殿下只要远离我,自然会开心起来。”
说着,花凤翎起身,将柜子里的盒子取出,“这些东西价值连城,凤翎受不起,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看着花凤翎决绝冷漠的样子,戴柯暗自缓气,“你当真,要与我撇清关系?”
花凤翎沉默,戴柯将盒子退回去,并放下一枚药瓶,“这些你收着,解药我就给你。”
这药,明明是他一直最想的东西,可是此刻收到,他却并不开心。
“殿下莫不是又在玩弄我?”
“如果我说是,你会放弃用这药吗?”
花凤翎咬紧牙关,良久,他拿起药瓶,“不会,只要有机会好起来,我就不会拒绝尝试。”
戴柯自嘲一笑,起身,“那便预祝贵君,马到成功,得偿所愿。”
戴柯改变的称呼,像是一根刺扎进花凤翎心里。
望着戴柯离开的背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手里的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花盆。
看着没入土壤的药液,花凤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是想这么做。
干什么都得心应手的戴柯,唯独频频在花凤翎这里吃瘪。
出了清宁宫,戴柯感觉路上的空气都是苦的。
“芍药。”
“属下在。”
“上次让你们跟着戴溪兰,就没拿到一点证据?”
这临时组织,肯定就是戴溪兰自己组建的,只要有一点证据表明,就能让戴溪兰被群起而攻。
“是属下无能,戴溪兰的警惕性很高,我等有两次差点被发现,只能被迫折返。”
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
“明日我便出发下江南了,你留下看着花凤翎。”
戴柯从怀里掏出一瓶粉末,交给芍药,“若是他要侍寝,你便放一点到两人的饭菜里。”
芍药看着药瓶,问道,“此事属下安排其他人办吧,属下跟着殿下下江南,不然路上艰险,殿下身边无人照看的话,属下也不放心。”
“你心细,翎儿交给你照看我才放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于戴柯来说,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花凤翎,其余的都可忽略不计。
也只有花凤翎安全,她才能放心的在外面办事。
“属下明白。”
戴柯放心的松了口气,芍药转身回到清宁宫暗中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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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溪兰也是真急了,才离开京城没几公里,就遭遇了一批刺客的拦截。
不过对方显然没想到,戴柯还带了暗卫,刺客还没出手,就被暗卫当场斩杀。
一路上,戴溪兰安排了三波拦截,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到了岷江的工部分司,戴柯往前厅的上位一坐,下一秒衣衫不整的官员,便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朱唇痕迹。
“下官岷江工部分司侍郎郝瑟,参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戴柯瞧着眼前匍匐跪地的郝瑟,不免多打量两眼,“这都日上三竿了,郝侍郎这是刚醒,还是准备睡了?”
“回殿下,下官刚从临时工程营回来,准备稍作休息,还望殿下体谅。”
最主要的是,戴柯比预计中提前一天抵达,打了郝瑟一个措手不及。
戴柯也觉得自己脱离队伍,提前抵达,是个好决策,毕竟她确实眼见了一出精彩。
“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谢殿下。”
戴柯起身,走到郝侍郎面前,捏住他染着唇膏的领口,问道,“这初来乍到的,郝侍郎独乐乐,不如带本殿下一个?”
郝侍郎眨眼看着戴柯的暗示,恍然大悟,指着戴柯连连坏笑,“原来殿下也是性情中人,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