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属院。
戴柯清洗完，穿着件长款衬衫睡衣坐在书房。
连通了义眼，戴柯看着眼前播放的视频。
一段，是戴父宁死不屈反抗肖信严。
一段，是戴父在牢里录制好的视频。
“柯柯，你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你应该早就猜出了我星际间谍的身份，只是一直惦念着亲情，没有将我和玫玫暴露出去。”
“我很感激你，但你看在我培养你的份上，帮我照顾好玫玫。”
“他性子冲动，容易做错事。”
“之前玫玫跟我说，我们复国的仇恨不该落在你身上，更不该利用你。”
“到现在，我觉得这句话没错。”
“但复国是我的执念，既然复国无望，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我该去见我的父王母后了。”
“只是希望到了地下，他们别骂儿子不孝……”
视频戛然而止，戴柯冷笑了声。
戴父嘴上说着放弃复国，可每一句话，都在以自己的死道德绑架戴柯。
确实，戴父的死，也是戴柯间接害的。
她也答应过戴父，会满足他的心愿。
咔嚓——
戴柯朝着门口看过去，霍尔凌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
“我刚才去看过哥了，他状态不怎么好。”
戴柯关掉屏幕接过杯子，喝了两口牛奶，“应该的，他的亲人去世，他是最难过的。”
“我能做些什么吗？”
皇帝现在已经知道肖信严心思不纯了。
所以应该不会容忍肖信严活太久。
如果他不想帝国空无人手，一定会将戴柯请回去的。
可即便戴柯顶替了元帅的空缺，她也不一定能拿到实权。
再看向霍尔凌，戴柯有了主意，“你能做的，就是练好机甲的操控，在比赛上博得皇帝的重视。”
“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行。”
只要霍尔凌被皇帝重视，那军部里，戴柯就能多一个帮手。
“我会努力的！”
“嗯。”戴柯应了一声，起身，“我去看看戴玫，你早点休息。”
见戴柯要出去，霍尔凌落在戴柯修长的双腿上。
“上将等等！”
霍尔凌脱下外衣，将袖子在戴柯腰上打了个结，遮住了那诱人双腿，才不情愿的说，
“上将早去早回。”
戴柯低头看了眼黑色外套，轻笑着点点头。
站在戴玫家外，戴柯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戴柯尝试着扭动把手。
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客厅内一片漆黑。
借着路边照射来的微弱光芒，戴柯看到沙发前蜷缩了个人。
戴柯悄然叹了口气，转身从别墅离开。
没过几分钟，她换好了衣服，提着两箱酒回来。
砰砰两声，戴柯将酒箱摞在桌上，“来吧，今晚不醉不归。”
戴柯自出生就没有家人。
所以，她不明白亲情是什么样的。
戴父戴母在戴柯眼里，也不过是利益组织起来的家庭。
她不能跟戴玫感同身受，以至于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戴玫。
戴玫抬眸，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看向戴柯神色不明的眼睛。
“妹妹，我没有爸爸了。”
戴玫说得很平静，也没有流泪，但还是透出一股悲伤。
虽然戴父从小就给他传输复国思想，但戴父还是很爱他的，他能感受得到。
他现在没有国家，没有亲人，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戴柯在地毯上坐下，伸手拍了拍戴玫的肩膀，“虽然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算你的家人。”
“父亲对我很好，我会尽我的能力帮你。”
说着，戴柯将酒瓶塞到戴玫手里，“喝醉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戴柯自顾自的对瓶吹，辛辣感入喉，戴柯爽快的呼了口气，“爽！”
“她没有你这么冷血。”
戴柯侧过脸，挑眉，“什么？”
“没什么。”戴玫灌了瓶酒下肚，爱上了这种醉醺醺的迷茫感。
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都抛之脑后，只想着大醉一场。
然而他喝得上头，却发现戴柯还很清醒。
“你好像也是个酒蒙子。”戴玫调侃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喝酒呢？”
戴柯捏着酒瓶的颤了下，“没有喜欢，就是纯粹陪你喝而已。”
以前的戴柯，算是神界的社畜。
应酬什么的少不了。
后来她发现喝醉了，就只想着好好睡一觉，也顾不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后，她好像就喜欢上了饮酒。
见戴柯走神了，戴玫强行碰杯，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你说的对，我应该醉一场，等清醒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整个客厅里蔓延着酒气。
旁边的戴玫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戴柯将他挪到沙发上，扯了张毯子盖上，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家回。
自戴柯提着酒箱出去后，霍尔凌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戴柯随时传唤。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立即起身走向门口。
推开门，戴柯晃悠悠的出现在霍尔凌视线中。
“上将你难不难受，我熬了醒酒——唔！”
戴柯拽了霍尔凌一把，狠狠稳住那柔软的唇。
她已经确定，霍尔凌可以帮她清除体内的劣质基因。
她需要变强，强到能跟皇帝平视。
霍尔凌没喝过酒，浓烈的酒气令他瞬间沉醉其中。
“上…上将……”
戴柯不耐皱眉，“别说话，专心点。”
-
这天，戴柯站在镜子前。
手指勾起一缕落在肩上的长发。
丝滑的质感缠绕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酥麻。
发生变化的，不止她这一头银白长发。
还有她从小麦色转为冷白的皮肤。
以及她总觉得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媚态？
【小五，我不会是转性了吧？】
【那倒是没有，可能是运动太多，让您有了一种人妻感。】
【……】？
【不过您体内的劣质细胞已经近乎于无了，您的精神力也得到了相应提升。】
【嗯，是件好事。】
“上将，你要的假发我买回来——了。”
霍尔凌推开门的瞬间，光脚踩在地上的戴柯陡然回眸。
落地窗外的日光照晒进来，戴柯整个人镀上一层梦幻颜色。
尤其是那微微惊吓的无辜神色，让人觉得她像高台上的圣洁天使，又想把她拽下来狠狠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