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居然是林昊。
只不过林昊此刻双眼泛着幽光,脸颊两侧是不正常的红晕,他像是蜥蜴一样爬在傅青山腿上想要给他来一招猴子偷桃。
傅青山眼皮跳了跳,真是要命。
好在,他的身体本能反应足够快,就在林昊快要得手的前三秒。
傅青山屈膝蹬腿,一脚将林昊给踹翻到地上去。
谁知,林昊不依不饶,他发了疯一样的扑上来,一张血盆大口死死的咬在傅青山的脖子,像是毒蛇一样死死的纠缠着。
林昊嘴里长出利齿,竟然直接将傅青山的头给咬断了。
半夜。
傅青山被惊醒,他猛地一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欧式房间,以及触摸到了健全的双腿,稍微喘了一口气。
还好,原来是在做梦。
“呼~”傅青山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额头,指缝是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暗处,一旁沉默的人影如鬼魅般快速的动了动,一把销铁如泥的利剑砍了下来,正好砍在他完好的双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疼痛直冲傅青山的天灵盖,他痛的面部抽筋,捂着缺失的下半身痛苦的嚎叫。
“很疼吗?”君笙站在傅青山床头柜前,她漫不经心的拿纸巾擦了擦七杀剑口上的血水,仿佛老熟人一般的唠着嗑,“可是,傅青山,我觉得这点疼对你来说,不算的上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傅青山乌黑的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缕一缕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他粗喘着气,质问:“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来得罪我。”
傅青山眼睛被冷汗糊了眼,眼睛疼的紧闭,仅仅一瞬间,无数个猜测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了。
仇杀,还是政敌。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赶快稳住君笙。
然后止血了。
否则,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傅青山怎么能死的这么憋屈呢?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死,他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傅青山脑海有了一个想法,他努力的调整呼吸,随后镇静的向君笙分析着利弊,“我,傅青山可以不计较你今天对我做过的事情。”
“无论是钱还是权,亦或是你的家人还是朋友,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且平安无事。”
见君笙不为所动,他甚至忍痛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傅青山,我知道你不想死,”君笙轻笑一声,湛蓝的眼眸被墨色渲染,只剩下浓重的煞气,“可是死亡终究是你的归宿。”
“这是命中注定的,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她根本就不在意傅青山说的那些废话,她来,就是为了取走傅青山的狗命。
里珠献祭出了灵魂,她就得按照规矩办事。
傅青山上辈子欠里珠和里池的债,他总该付出代价吧!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不是吗?
君笙勾唇笑了笑,那抹笑容不带一丝的暖意,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君笙的手指微抬,傅青山便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了。
傅青山眼睁睁的看着君笙蹲在他残缺的双腿前,眼里带着深邃的意味,像是在考虑什么。
接着,君笙对着傅青山的腿部比划了一下,像是在量着什么尺寸。
然后她从床下掏出来了一样神秘的物品。
等傅青山彻底看清楚后,他的瞳孔猛地一震,像是要被震碎人生观了。
那是一条暗黄色的鱼尾,像是腐肉放久了还有一股子的臭味。
鱼尾上沾满了血迹斑斑的痕迹,一看就是被残暴的手法所砍断的,就连刀口的割裂缺口都很不平整。
纱布,酒精,打火机,还有……一团花花绿绿的缝纫线!
傅青山忽然意识到君笙想要做的事情,他的三观都快要被震碎了,脸色一片惨白。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吧。
她居然要给自己缝一条鱼尾!
倘若傅青山能开口,他一定破口大骂,但此刻他只能像是一个哑巴般保持沉默,内心对君笙的恐惧又上升了一层。
他没有想到君笙居然如此变态!
变态的他,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疼 ,太疼了。
君笙粗鲁的给傅青山止了一点血,她抽出蹭亮的针线盒,对准傅青山翻卷的血肉,就是一扎。
啊!
傅青山发不出声音,他的身子一颤,止不住的发抖。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皮肉被针线穿线缝合,自己的大腿根部像是沾辣椒水一样,火辣辣的刺痛。
君笙的每一次缝合,针刺破肉缝合,连接着冰凉的鱼尾,都会再给傅青山带来一次痛苦,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
君笙的针线活极差,缝合的七扭八歪的,像是皮肉嵌着一条黑长的蜈蚣。
不过君笙缝合的很紧密,任凭傅青山怎么甩也是牢牢的缠在下半身。
这画面极其诡异且荒诞,一位身材强壮的男人,却有一条不符合身形柔美的黄色鱼尾。
男人的五官线条粗犷,低压的眉眼却十分的痛苦,他瘫倒在灰色的大床上,鱼尾向下垂落,几近碰地。
君笙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傅青山,眼里的黑气并未完全散去。
这就受不了了,可是这还不够呢。
相比较里池受过的苦,傅青山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