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只断臂飞到白悠的身侧,鲜血飙了白悠一脸。
白悠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忍”字,才能装作不知情继续装死。
君笙低头瞧见白悠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湛蓝的的瞳孔早已被嗜血的杀意浸满,笑声从喉腔振动,“哦,白悠啊,我差点就忘记你了呀~”
“既然那么爱装死,那就直接去死吧!”话毕,君笙凭空取出七杀剑,她连给白悠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剑身向下刺去,活生生的砍断了白悠的半条鱼尾。
一条带血的黄色尾巴被砍飞。
“啊啊啊啊啊啊!”白悠痛不欲生的发出一声惨叫,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断尾之痛,堪比人类的断头之痛。
白悠从未如此疼过,身上的汗毛都被刺激出来了,她捂着受伤的下身,冷汗连连。
很快,白悠就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
陆川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他像是看见怪物一样的死死盯着君笙,身子都有些发软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群保镖表面上是护卫,实际上都是刀口舔血的残暴之徒。
君笙说杀就杀,就连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这才是人鱼的真正的实力吗?
林昊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呼吸一顿,由于过于震惊,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林昊强迫自己理智回归,他张了张嘴,问了一句很蠢的话,“里珠,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君笙右脸上溅到了几滴鲜血,她像是锁定猎物般,缓慢的将脑袋转向林昊,她缓缓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置可否道:“因为,我,是一条,食人鱼啊~”
陆川的身子抖了抖,他没有想到一字之差,美人鱼与食人鱼的危害竟然如此恐怖。
林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君笙一个抬手,一团黑气自动打开了门,像是藤蔓般死死的缠着林昊的脖子,将他送到君笙的手掌之中。
君笙一手掐着林昊的脖子,细细诉说,像是露出獠牙的毒蛇一般阴冷,“可惜了,我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计划了哦~”
“他们全部都是被你们给害死的哦~”
君笙指的是,林昊让那群人偷袭她的事情。
林昊的呼吸越来越弱,他俊逸的脸庞涨成猪肝色,看上去狰狞又丑陋。
陆川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他悲愤的发出一声吼叫,“毒妇,你快放了林昊!”
君笙毫不在意陆川的任何反应,她的左手一伸,陆川就像是她手中的脱线木偶一般腾空而起。
“既然你的废话那么多,那么也去死好了。”君笙面无表情的眯着眼,她用力的向右一甩,陆川就狠狠的被砸到墙壁上。
“啪”的一声,陆川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的从高墙上掉了下来,他的两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了。
“不,不……”林昊拼命的挣扎,他被掐的眼白一翻一翻的,双手死死的掰着脖颈间的黑气,可这不过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君笙的五指慢慢握成拳头,林昊离窒息死亡就差一秒。
“咚”的一声,林昊被君笙摔落在地上他的脖子处浮现一抹明显的红色勒痕。
君笙瞧着满地的“死尸”,她勾唇一笑,缓缓道:“让他们这样轻易的死掉了……”
“……可就不好玩了。”
当初害得里珠家破人亡的凶手,还差一位呢。
君笙穿着那条棉麻病服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她的嘴里哼着悠扬古老的小调,看起来愉悦极了,手里的七杀剑还淌着红水。
地上留下一行的红色印子。
歌词是:遥远的古老城堡里面有一个可怜的生物
它乖巧又伶俐
可是的它肚子破了一个大洞
它缝缝又补补
正在寻找可以填补胃口的食物
灌木丛的果实吃不饱
水里的游鱼填不饱
唯有人类歹毒的邪念与污秽的心脏刚刚好
……
半夜。
傅青山睡的很不安稳,他一向是不怎么做梦的,今夜难得的入梦了。
那是一个诡异的梦。
傅青山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欧式古堡,城堡装饰的富丽堂皇,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富人区。
傅青山走在两米长红色花纹的羊毛毯上,他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空荡荡的古堡里,没有一丝的回响,仿佛只剩下傅青山一人。
“呜呜呜……”
幽静的古堡里忽然传来不大不小的哭泣声。
傅青山按耐住内心的好奇,他不快不慢的朝哭声源头走去。
越走进,哭声越发凄惨,像是饱含了委屈一般。
“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奇怪的是,忽然有一层灰色的雾气,挡住了傅青山的视线,他看不清是谁在那里哭。
“是……是的,先生,我是这里的主人。”一道弱弱的声音回应到。
“你为什么哭啊?”傅青山不解的询问道。
“因为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的胃破了一个洞,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那道细细的声音回答道。
雾气散了一点,傅青山瞧见了一只毛茸茸的耳朵。
那,那是兔子的耳朵?!
傅青山的眼皮跳了跳,他顺着“它”的话继续问下去,“那,那你有能吃的东西吗?”
“有啊……”它动了动,哭泣声骤然停止了,嘴巴里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咔嚓”“咔嚓”,那声音听的傅青山心慌,也让他彻底看清楚了“它”。
那是一只灰色的巨型兔子,它有着人一样的身形,有手有脚,还有耳朵和尾巴。
此刻它背对着傅青山坐在一个池子里,那是像温泉一样的地方,上空散发着薄薄的烟雾。
傅青山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身子慢慢向后退去,声音还在一如既往的询问,仿佛很是好奇,“那,你现在是在吃饭吗?”
“是啊。”一道幽怨的声音骤然从傅青山背后响起,他的身子也像是撞到了一个不知名生物。
傅青山回头一看,竟然是他自己!
“它”和傅青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微微竖起的兔耳朵像是在警示着什么,嘴里塞的满满的,竟然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忽然,傅青山的心脏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处空了一块,那只兔子伸手挖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手又狠狠的捏了捏他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啊!”傅青山被痛醒了,“唰”的一下,白光闪过,温热的液体喷射出来,溅射到他自己的脸庞上。
傅青山下意识的擦了擦脸颊,定睛一看,他的手掌上全是血液。
低头一看,他的右腿空空荡荡的了,少了一只腿。
一个人影匍匐在他的完好的左腿上,正对着他发出一声狞笑,“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