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狐狸吗?我就说,看着不像是狗。”
姜庭州想起姜庭鹤抱回来的那只雪白的萨摩耶,也不见他喂狗粮,反而全都是将他们平时吃的喂给那只“狗。”
“这是自然,不管怎么说,普通的狗也不会比你弟弟聪明吧。”
姜九音看着姜庭州一副要上班,要努力工作的样子。
“你想好了吗?”
“您给我的时间,甚至没有十二个小时吧。”
“那你需要多久?”
姜庭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算了算日子“您这个所谓的情劫,有时间限制吗?”
姜九音想了想,嚯,这个没问啊。
“您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不是说领个证就能解决的。”
“您不喜欢我,我们不相爱,这不该是爱人关系,而是。”
姜九音已经打断了他“主仆关系。”
姜庭州将那一句家人朋友咽回去了,真心实意的劝告姜九音。
“姑奶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或许您应该先去了解一下,你们这个情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九音犹豫着看了一眼眼前的姜庭州。
“你到时候该不会逃跑吧。”
姜庭州勾起的唇角僵住,哭笑不得的看着姜九音“在您心里,我是那么轻易被吓跑的人。”
姜九音将姜庭州的左手拽过来“自然是不像的,但你这个人在我这里,也没什么信用度啊。”
说着,姜九音在姜庭州的掌心画了几笔,寥寥几笔,姜庭州却没忍住挣脱了几次,姜九音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别动,动了,会更疼的。”
姜九音放开姜庭州的时候,姜庭州的掌心像是落下了一个烧灼的印记,但他知道,那绝非是火烧,旁边没有灼伤,仿佛刻上去那么精细。
“这是什么?”
“我的印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有了这印记,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姜九音说完,转身从窗户翻出去了。
姜庭州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是一个复杂古朴的图案,准确的说,那更像是一个字,但姜庭州从未见过这样的字,只能当做图案看了。
掌心摸上去,皮肤还是光滑的,那个图案好像是没入了他的肉里。
“还真的怕我跑了?”
姜庭州握住自己的掌心。
姜九音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昨天她在棺材里的确睡着了,只是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而是直接到了她师父面前。
姜游看着自己的徒弟又跑来了,他也十分无奈,他就知道,他徒弟还得尝试一下,轻易不会听他的话。
“我为什么又到这地方来了?”姜九音比姜游还不满。
“还不是你不死心,为师如果不把你带来,你现又得被天雷劈了,到时候,你那棺材还能找谁修啊?到时候再给劈焦了,变成黑蛋了,到时候为师上哪去找你啊?”
姜九音坐在她师父的椅子上,看着自己师父。
“师父,我怎么觉得,你飞升了也没什么变化啊。”
“都说神仙不食五谷,剥离七情六欲,你师父我可受不了那苦楚,而且如今也没多少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师父就是个散仙,偏安一隅足以。”
姜游看着徒弟一时半会不想走的样子,只能去搜罗了一些吃食来,让姜九音感受一下。
“师父,我就非姜庭州不可吗?”
姜游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徒弟“他很不好吗?”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要求很奇怪啊,只是因为他命格特殊,是我的真命天子?”
姜游一向是不怎么会撒谎的,可他徒弟却很信任他,姜游一想到要欺骗自己的徒弟,还把自己的徒弟陷入危险之中,他就觉得有些难过。
“师父,这伤春悲秋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你,要不,你还是直说吧。”
“说,说什么?”
“姜庭州到底是谁?恐怕不仅仅是我的真命天子那么简单吧,我总觉的,你好像有些担心姜庭州,或者说,你有些害怕他?”
其实这话,姜九音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是她师父教出来的,她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何况她师父呢?
可姜九音仔细想了想,她师父的反应很不对劲。
她师父一向是比较纵容她的,可这一次,她师父比起她,似乎更在意姜庭州的反应,至于她,更像是要把她留在姜庭州身边。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徒弟啊,为师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姜游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
很明显,他徒弟并不相信他。
“当真?”
“为师还能骗你吗?当然了,为师就算骗你,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果然。”姜九音看了一眼她师父。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姜九音幽幽开口“姜庭州那小子的存在,果然是和仙界有些关系啊,居然能让你把你徒弟都给卖了,看来身份不低啊。”
“这。”
“该不会是哪个神二代吧?”姜九音兀自猜测着,但很明显,她师父这一次是铁了心不告诉她的。
“算了,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打破我最后一丝希望,让我老老实实去当姜庭州的人?”
“为师这不是心疼你,担心你还会被雷劈吗?回去了就赶快出去吧,盯着这棺材的人,可比盯着你的雷还多。”
姜游苦口婆心的劝了徒弟,然后打算送徒弟出去。
“对了,最近总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找我,还喊我师姐。”
“什么?你还有其他的师父,徒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为师?”
“这话该我问你,你不是还有两个徒弟吗?该不会还有一个是和我一样情况的吧?”
姜游连连摆手“不会,不可能,你这样的,世上就你一个,应该真的只是奇奇怪怪的人吧。”
姜九音半信半疑的走了,当了神仙,脑子更不好了。
此时,陶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旁边的徒弟赶忙扶着他。
“师父。”
“快,去找师叔祖救命。”
姜九音看着一身染血冲到自己面前,然后就开始抹眼泪的大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姜庭玉这个时候才从后面赶上来,看着姜九音“姑奶奶,这是茅山来的,说是陶天师出事了。”
姜九音一脸茫然的看着来人,半晌没反应过来。
姜庭玉知道,姜九音的确记忆力好,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只记住自己想要记的东西。
姜庭玉赶紧提醒了一下。
“想起来了,这不是陶勘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屁孩吗?这个时候才道歉,是不是有点晚啊。”
“不是,师叔祖,求您救救我师父,师父和师兄快不行了。”陶阳声音嘶哑,说着就要跪下去。
姜九音扔了手中的平板,将人提起来“怎么回事?”
“师父带着我们去找大师伯,好像有了线索,但是师父没说,谁知道有一个师兄突然就失了神志,师父去找他的魂,却被反噬了,护法的师兄也被反噬了。”
姜九音起身,提着人的衣领子“走,再晚,就救不回来了。”
姜庭玉看了看,也跟了上去,说不定能帮忙呢。
姜九音到的时候,那几个茅山弟子都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了,看到姜九音出现的时候,几个小弟子几乎痛哭流涕。
“别哭了,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听的人心烦。”
姜九音看着陶勘旁边的血迹和苍白泛青的脸色,将人都赶到一边去,然后掏出一把符纸和一把银针。
“安神,聚魂,锢魂的符咒,都贴到你师父额头上去。”然后,姜九音开始扎针,姜九音扎针的速度很快,陶阳看着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穴位准不准,但他也不敢开口。
姜九音扎完针,拿过旁边的香炉,点香,看着陶阳“过来,给你师父喊魂。”
陶阳急急忙忙的跪在他师父面前开始喊魂。
“陶天师怎么会丢了自己的魂魄呢?怎么说也是天师啊。”姜庭玉有些意外,在她记忆中,她师父曾说过,寻常人魂魄丢了,还能及时找回,可他们这样的人,丢了魂魄的后果比你丢了命还严重。
“不是丢失的。”姜庭玉隐约觉得姜九音似乎是带着怒气的。
“他的魂魄,是被人用法术冲散的。”
若是她晚来片刻,这个小天师大概是要魂飞魄散了,姜九音沉着脸,修道者,讲究万事留一线,你可以对人下手,但不该对魂魄下手。
尤其是一个天师的魂魄,只有修道者才知道,一个天师的魂魄到底能做出什么恶来。
“姑奶奶,你看那,陶天师好像写了字。”姜庭玉有些心慌,就忍不住左右乱看,一眼就看到了陶勘头边的那个字,是陶勘是用自己的血写下来的。
“去看看,写的是什么。”姜九音疲惫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施针看着轻松,可实际上,要精神高度集中,全部顺着经脉而走,若差了一点,经脉那一处就要出事了。
姜庭玉仔细看了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去告诉姜九音。
“姑奶奶,那个字,是段。”
“段,段善的段?”
“是。”
陶勘堪堪捡回了一条命,姜九音看着人把命保住了,让人送去了医院。
魂魄没事,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那都是医生的事情。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陶阳红着眼,但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你们自然是跟着你师父去医院了,至于我,我打算去会会这个段善。”
“我和您一起去,师父说,那毕竟是大师伯,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让我们带回茅山。”
“回不去了,他已经不是茅山弟子了,到时候将这个话直接告知给你师父,你师父知道该怎么做。”
姜九音将人赶走,带着姜庭玉离开了这地方。
姜庭玉看着姜九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真的直接去段家吗?”
“嗯,你不用去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就行了。”
姜庭玉还想要说些什么,姜九音就已经开始画符了。
“您有隐身符吗?”姜庭玉有些紧张。
“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我只能隐匿自己的气息,隐身符那样的东西,还不如鬼遮眼好用。”
姜九音站在段家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
“这就是段家的老宅?”
姜庭玉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要进去吗?要不要联系一下大哥啊?”
姜九音看着她“这个时候提你大哥做什么?”
“大哥不是认识段善吗?那样保险一点。”
只可惜姜庭玉话还没说完,姜九音就已经消失在了段家。
姜九音站在角落里,看着花园里的男人,段善,她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这个人居然能将那个小天师的魂魄打散,所以是有什么是她没看出来的?
姜九音站在那里,仿佛一片落在那里的叶子,落在路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九音看着坐在花园里的人,男人站在那里端着茶水,旁边的是袅袅升起的檀香,好像真的是在修身养性一般。
姜九音看了几眼,落入了段家的别墅中。
别墅里很安静,姜九音放轻自己的呼吸,看着别墅里的人,这不就是姜庭鹤那个对家吗?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江景山和姜庭鹤,分明不是走同一条路线,可两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成为对手。
所以,江景山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奇怪,是吧?
姜九音看着江景山端着餐盘站在一扇门前许久,只敲了一次,里面没什么动静,江景山就在外面一直等着。
“回去吧,她不想见我们。”
姜九音看着来人,嚯,这不是江柯吗?
这两个人,真的是叔侄关系吗?
姜九音看着他们两个消失之后,忍不住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这扇门之后是什么?
姜九音瞅准了一个空档,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姜九音有些意外,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名贵,甚至能和她的房间有的一比。
房间里只有一个极其单薄瘦弱的女人。
“你是谁?段家的女主人?”
女人的声音沙哑,好似很久不说话了“不,我是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