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倾独自走回了延卿殿。
“接下来——舞女——”
“不必,众爱卿自由闲聊吧。”安麟南挥挥手,打断了太监的话。
“哎——”安夜倾撑着脑袋,苦笑着面对不断前来慰问的王侯官员。
安夜倾面上对那些人和和善善,心里已经骂了个遍:怎么还不走!我是你多年未见的老父亲吗!
不久后,安墨萧和安旭鹤从安麟南身边回来,安夜倾身旁的人立刻走得一干二净。
安昭司在花园里摸鱼,安云蕖在与古代名媛小姐们闲谈。
安夜倾倒也不嫌无聊,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午宴过后,安夜倾双手抱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斓楚宫走。
“九皇子,您不坐马车嘛?很远的!”温玉疑惑的看着安夜倾。
“啊?马车?”安夜倾愣了一下,“坐,坐啊。”
他忘了还有马车这个东西。
温玉舒了口气,跑去叫来了车夫,车夫扶着安夜倾上了马车,温玉跟在马车旁步行。
马车一路颠簸,车轱辘被石子硌着,嘎吱嘎吱地哀嚎。
安夜倾坐在狭小的马车里,背靠车壁看着剧本。
“呲————”车身一个猛停,安夜倾向前方撞去,踩到了裙摆,膝盖骨扎扎实实跪在了木板上,攥骨的痛绞入心脏。
“怎么回事!”安夜倾气愤的掀开帘帐,朝车外看。
“孤的马车方才不小心被撞了,本王可否搭你的车去段路?”
安旭鹤!?
“皇弟在思索什么?本王可以登车了么?”
安夜倾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兄现为澜地之主,府邸已迁至西部皇宫,如今,吾宫殿在中部皇宫内,太子殿下要搭皇弟的车,属实有些蹊跷。”
安旭鹤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他看向了安夜倾:“夜倾弟弟还真是聪明,本王的一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安夜倾也随着微笑:“殿下有什么事尽管说。”
安旭鹤瞄了一眼旁边的众人,摆了摆手:“这种地方不合适,不如皇弟带本王回你的宫中,我们坐下商谈如何?”
“商谈?”安夜倾来了兴趣,“何种商谈?”
“今日本王在父皇寿宴上看见了不一样的安夜倾,有些好奇。而且皇弟不用佯装痴傻,想必汝早就明白其中含义了。”
安夜倾无奈笑笑,向后退一步:“殿下请。”
安旭鹤轻笑着抬腿踏上了车。
安夜倾坐回了车里,车夫大福扬起马鞭,一颠一颠前行。安夜倾坐在长椅上,脸瞥向一边,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服的下摆。安旭鹤也一言不发,独自看着窗外。万籁俱寂的四周令小白不寒而栗。
安旭鹤忽然转过头,双眼微眯,凝视着安夜倾。安夜倾也回过头,直面着那犀利的视线。
“好生聪慧……”安旭鹤喃喃细语,轻轻的呢喃似针尖锥头,刺着安夜倾的心。
“殿下是什么意思?”安夜倾强颜欢笑。
“没事,晚宴汝打算去么?”安旭鹤的声音很是清冷,听起来有气无力,若有似无。
“否。”
“当。”安旭鹤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