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赶到的时候只剩小姐的尸体了。”
一使跪在夏潘面前,他旁边放着一具被扭曲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夏潘喝茶的手顿了顿,始终没回过头亲眼看那具尸体。
他的语气比预想中还要平淡。
他知道,这种结果再正常不过。
“随便找个山头埋了...”
夏潘的语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使低头,恭敬的抱拳道“是。”
随后背起尸体几步就没了踪影。
房间中,只剩下了夏潘摸索茶杯的声音。
他动作有些僵硬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茶见了低,空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双眼有些涣散的望着空了的茶杯沉寂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西厢院房有人敲了门,他才从寂静的思绪中出来。
“西厢房院的!开门!”
敲门的声音很大,吵的夏潘多了丝人气。
他滚动着轮椅,艰难的越过门槛,来到了大门前。
“快点!知不知道这是蒋管——”
吼叫声截然而止,门被突然打开,让侍从拍门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上下打量了夏潘几眼,出言嘲讽道。
“哟,是你这瘸子啊,怪不得开门这么慢。”
随后将手中的包裹随意一丢,也不管丢没丢到夏潘手上,就道。
“这是蒋管事赏你的,我们走!”
说罢就招呼左右两个级别不如他的仆从离开。
他们边走边交谈着,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自然的传进了夏潘耳朵里。
“甲大哥,这可是住房院的主子,你怎么敢这样对他!”
为首的甲侍从不屑的笑了一声,从鼻子哼出一口气来。
“别说这样对他,就是打死了也无妨。”
这引得一旁小弟一阵崇拜,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甲大哥,为啥啊?”
甲侍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正在捡东西的夏潘,声音故意放大道。
“因为这是个废物!夏家不要了,罩着他的那个婊子失踪了,还敢跟我摆谱,呸!”
他见夏潘没有反应,自觉在两个小弟面前失了威信。
于是又带着人折返了回去。
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们一眼的夏潘,甲侍从心上涌出一股恼怒来。
毫不犹豫的一脚踩在了夏潘捡东西的手上。
原本如玉一样的手被踩进了泥地里面,连带着夏潘整个人都从轮椅上摔了下去,满身狼藉。
看到这样都一声没吭的夏潘,甲侍从只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又是一脚踹向了夏潘的脑袋。
夏家侍从哪里有普通人,都是练气入了体的。
这一脚踹下去,直接将夏潘踹到了门框上,磕在了大门门槛上。
血色顺着夏潘的发丝流了下来。
看着门框上沾染的血迹,和没动静了的夏潘,甲侍从心头猛的一跳。
虽说这西厢房院这人可以随便欺辱,没人会为他撑腰,但是太过火了还是会被追责一下的。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吩咐一旁两个小弟道。
“去,你,还有你,你们俩,都去给我踹他。”
见被甲侍从点到,两个仆从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迟迟不敢上前。
甲侍从见状发了火,一脚踢上了一旁仆从的屁股,吼道。
“我叫你上,你就上去踹!”
没办法,两个仆从只好对视一眼,一人上去踢了一脚,当然也不敢用力。
甲侍从见他们都踹了一脚,就变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拜拜手,说道。
“走吧。”
心中想的却是这西厢房院的主子死了,也不关他的事,这可是俩仆从踹的,不关他的事。
一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躺在冰冷地上的夏潘,终于缓慢的抬起了沾染泥土和血迹的脸。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甲侍从远去的背影,闪烁着许多情绪,最终定格在了死寂,而其中蕴含的杀意更是达到了巅峰。